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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間。
“你。。。。。”承受著兀旭烈的冷嘲熱諷,但兀魯卓卻真的無從也無力反駁什麼。
“動怒無益於龍體安泰,父王息怒。”兀旭烈不動聲色輕抿唇角,舀起濃稠的藥汁,送到兀魯卓唇邊。
這一次,兀魯卓雖然怒目圓睜,卻沒有拒絕,而是嚥下了苦澀的湯藥,“你要我似,對嗎?”
從兀魯卓的手中取下那張被血色濺紅的雪白絲絹,為他擦了擦落在下頜的藥汁,兀旭烈冷聲反問:“我若想要殺你,還需等到此時嗎?”
“烈兒。。。。。留你二哥一條性命吧。”兀魯卓驀地揪住了兀旭烈的衣襬,以從未有過的懇切姿態央求。
“哼。。。。。父王,若是今日我與二哥的位置調轉,你會為了我這麼求他嗎?”森冷之色覆滿了幽深的眸底,兀旭烈撂下了藥碗,決然地背過身,不再看兀魯卓一眼。
“為了所愛的女人。。。。。。父王,你見識昏聵,選了一個只會收買人心,玩弄權術的兀拓作為儲君。。。。。他縱使有些才華,又如何?這一次,他拱手讓出了我北國戰士浴血拼爭奪下的河套之地,他的狹隘心胸,父王,你看到了嗎?我北國很可能毀在他的手中。。。。。。”提及此事,兀旭烈便心痛如絞,垂落在身側的雙手默默攥緊,骨節摩擦甚至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脆響。
兀魯卓無力地躺在榻上,仰望著那抹傲然獨立的背影,只覺心頭髮酸。
也許,他是真的錯了。
錯估了兀拓的才能與胸襟,也錯估了兀旭烈。
不該因為暮曦之事,主觀而盲目地認為兀旭烈會因情誤國,繼而堅定了選擇兀拓為儲君的決心。
然而,但凡是人都會有所偏私,他是一國的國君,卻也是最尋常的父親,豈能做到完全公正?
“不過。。。。。也許有一日,兒臣會徹底理解您的做法,您此時的心境。。。。。。”鬼魅的笑紋在頰畔綻開,兀旭烈語帶深意地暗示:“因為,我也有了深愛之人。。。。。。那份愛不會比您當年的淺淡,只會更加濃稠熱烈。。。。。也許我會甘願為了搏她一笑而當個昏君。。。。。。”
這句話好似一支利箭刺中了兀魯卓的心口,他恐懼地搖著頭,口中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申銀:“啊。。。。。啊。。。。。”
靜默地佇立在原地,兀旭烈側耳傾聽著兀魯卓由掙扎到最終陷入昏厥,一縷哀傷還是在那黝黑的眸底一閃而逝。。。。。。
當他邁步離開寢殿的瞬間,一種悲傷的情緒莫名地襲上心頭。
兀旭烈仰起頭,望著那當空的旭日,竟隱隱預感,他們父子此生只怕無緣再相見了。。。。。。
☆、第六十一章 驚人內情
北國,襄都,四太子府
自從兀旭烈領兵出城,已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暮曦的身子越發不便了,最近更是懶懶地不願多走動。
她在鏡莎的攙扶之下,來到了玄武殿的外殿,坐在寬大的帷幕之後,靜靜地看著下人們演皮影戲。
這似乎是暮曦派遣寂寞,寄託思念的最好方式了。
漸漸地乏了,暮曦弓起手肘,撐抵在臉側,沉沉地睡去。
鏡莎輕輕地推了推暮曦的肩膀,低聲地說:“太子妃,如果睏倦的話,奴婢扶你去寢殿歇著吧,在這裡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嗯。。。。。”含混地應了聲,暮曦在鏡莎及兩位侍女的攙扶下,回到了寢殿。
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暮曦即刻合上了眼簾,疲累的感覺宛如潮水般襲來,似乎快要將她淹沒了。
自從有了身孕後,她的夢似乎越來越少,夢魘的困擾更是離她很遠了,遠到暮曦快要遺忘了它曾經存在。
然而,這一次,她卻步入了久違的夢境中。
濃濃的霧氣朦朧了她的視線,讓暮曦看不到前路,只得伸出手,摸索著前行。
終於撥開了濃霧的阻礙,碧綠色的眼眸望見了那熟悉的如黛青山,澄澈的溪水中灑滿了桃花花瓣。
暮曦快步奔了過去,素指探入了溪水之中,陡然間,透明的水波竟突然被血色染紅。
血腥的味道濃烈地撲鼻而來,引得她不住地乾嘔。
當暮曦撐起身子,趴伏在河畔的瞬間,溪水水面上竟映出了翱翔蒼鷹從中墜落的圖景。
她驚恐地蹙緊了眉,胸口處拂過濃稠的痛楚,她愴然倒下,想要掙扎卻無法使上半分氣力。
“啊。。。。。”淒厲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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