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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回了塌邊,塔木邪頹然地跪了下來,雙眸中滿含恨意地說:“殿下,你再三地饒過他可是他並沒有放過你”
“呃”躺在榻上的兀旭烈似乎有些反應,舒展的劍眉微微蹙起,乾裂帶血的唇瓣間逸出了凌亂飄忽的字音:“暮曦曦”
塔木邪心痛地望著時至此刻仍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荷包,目光霎時一暗
入夜
裕冼探了探兀旭烈額間的溫度,打呼一聲:“不好!”
因為疲憊不堪而剛剛陷入淺眠的塔木邪被他這輕聲一呼給驚醒了,“怎麼了?”
“殿下全身高熱不止,是因為傷口感染而引起的”裕冼小心翼翼地剪開了包紮好的紗布,果然那足有兩寸長的劍傷已有了化膿的跡象。
塔木邪多年行軍打仗,他太瞭解傷口化膿會帶來怎樣的惡果,很多兵士都是因此而去的。
“你讓開!”他一把推開了裕冼,毫不猶豫地低下頭,雙唇用力地將傷口處流出的膿水吸入口中,而後再吐出。
“塔木邪!”陪同他守在這裡的居延戈看到這一幕,心頭也不禁泛酸。
誰人都是塔木邪年幼時便於四太子結伴成長,四太子從軍時他也陪伴入伍,名分上雖然主僕有別,但他們的感情深厚堪比兄弟。
“嘔”一口口淡黃色的膿水被塔木邪吐了出來,他轉頭看向裕冼,低聲地問:“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會會”裕冼豈能忍心再說出任何喪氣的話,只得重重地點了點頭。
居延戈也奔了過來,扶住了塔木邪,沉聲安慰道:“現在咱們都不能對殿下失去信心,過往的困難比此次還大但殿下都挺過來了!”
“嗯”塔木邪握住了居延戈的手臂,只能誠心期盼蒼天相助了
北國,四太子府,青鸞殿
北國的秋意是很濃的,入了夜,夜風透過紗窗將絲絲涼意吹入。
暮曦躺在軟榻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她側過身子,偏著頭,輕輕地掀開了床幔,澄澈的綠眸中竟染上了幾許哀傷。
心口突突地跳動著,好似要躍出喉間,暮曦匆忙起身下榻,狂奔至窗邊。
雙手驀地推開了紗窗,只見一團團烏雲遮住了高懸於空的明月,莫名的驚恐情緒在心底翻湧,攪得她難以平靜。
烏雲遮月絕非好的預兆,莫非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暮曦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她解下了系在腰間的雙生平安扣,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上面,發覺一切如常。
看來駱睿的安危並沒有受到危害,那這種心慌的感覺究竟是因何而生?
一股股熱燙的腥熱在腹部攪動,暮曦痛苦地彎下身子,指尖死死地扣住了窗欞,下一刻,那股腥熱衝出了檀口,在窗紗上噴出了妖豔的血花,“噗”
盆們鮮因冼。心疼地無法呼吸,暮曦跪倒在地,齒間不斷地逸出一聲聲凌亂不堪的申銀:“啊啊兀旭烈”
那簇被她剪斷了的碎髮在此刻飄然飛起,奪目的光芒在夜空中綻放,一點一滴地脫離了她的髮絲,慢慢地升入無盡的黑夜深處
胭脂山,北軍大營
一股濃烈的悲傷之氣籠罩在大營上空。
雖然已居延戈為首的將領們極力主張對外封鎖兀旭烈重傷昏迷的訊息,但所有的將士們還是能夠感覺到這連日來越發凝重的氣氛。
居延戈甚至派人去方圓幾十裡外的祁連山去請柏老,仍不放棄救治兀旭烈的最後一線機會。
只不過照目前的情勢看,恐怕柏老還未趕到,兀旭烈會先挺不住的。
“殿下的情況可有好轉?”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塔木邪,神色暗沉地輕嘆。
“大將軍兩日過去了,殿下的高熱沒有退下的跡象只怕”裕冼已經窮盡了畢生所學,就是無法助兀旭烈退熱,他也是懊喪不已啊。
“南國那邊,可有什麼動靜?”許久未曾開口的塔木邪,終於開始說話了。
“沒有。我和將領們商議過了,嚴防死守,防線扎得很牢,他們沒有機會的。”居延戈很怕兀旭烈若是真有個萬一,且不論南國那邊情況如何,會先亂了他們自己的軍心,這仗可就難打了。
在兀旭烈受傷之前,他們在戰局中有絕對優勢,拿下河套之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大戰之中,主將受了如此重傷,是最最損傷士氣的。
“攻明日殿下再不醒來,我要做先鋒!將他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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