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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紅梅本來就不是安分的女人,原來的夫婿是文興,好歹是個舉人出身,還做了知縣老爺,她做了姨娘畢竟跟著在任上風光了幾年,覺得自己是見過大世面的,如今賣給了胡屠戶這個粗魯的漢子,動輒打罵,哪有一點惜香憐玉的情懷?並且腌臢得很,幾年都不洗澡的樣子,全身臭烘烘的,對於風月之事半點趣味全無,讓於紅梅覺得在他的眼裡豬圈裡那老母豬比她於紅梅都好看,她就是一個粗使女傭兼洩慾的工具罷了。一年前趁著胡四來家裡喝酒,兄弟倆都喝得酩酊大醉,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勾到了這個看上去還平頭正臉的小夥兒,那時候就是在那個西廂房成其好事的,胡三這隻烏龜還矇在鼓裡,睡得如死豬一般呢!摸摸身上的淤青,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就是偷你的手足,看你識破了會怎麼難受!那日她和胡三一大早出去擺肉攤,快到中午了,她回家給胡三準備飯食,發現了西廂房的動靜,心裡那個恨啊!這個沒有廉恥的胡四,這是他第幾回領著野女人回來了,一些狐媚子都被他的一副憨厚老實的樣貌給矇住了,在這裡和他幽會偷情,這邊成了他的安樂窩了!那時候她只是忿忿不平,佯作小臉去騷擾他們,沒想到入目的確實春惠那個賤女人!於紅梅的牙齒恨得咯咯直響。一個巴掌太便宜她了!若不是她在大爺面前搗鬼,自己怎麼會被攆了呢,賣給了這麼一個粗鄙的屠夫!
於是於紅梅把胡四從孔半仙拿來的春藥餘下的扣留了。胡四每次去拿一點藥,於紅梅都要勒掯他一回,不長時間,胡四攢的那點私蓄都填埋在裡面了。胡四心疼得要命,素來是女人養著他的,他何曾出過錢養女人,能養活自己就很不錯了。幸虧文家給的差事只是門房,而且是簽了賣身契的,倒是不用擔心而死或流離失所。
這日午後,他想著該去於紅梅那裡拿藥了,不禁攢緊了眉頭,這個賤婦要榨乾他的每一文錢才罷休,要是娶了她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是總不能再去孔半仙那裡去買吧,孔半仙可是頂會裝模作樣的,看到回頭客,不得猛宰呢!無奈地搖搖頭,且看這回這個女人再怎麼勒掯他,他可是一文錢都沒了。這樣想著,倒也高興起來,加快了去她家的步伐。
推大門進去,進了院子,發現哥哥不在家,堂屋的門敞著,裡面放著一個小矮桌,桌上有剩飯剩菜,散發出一股餿味,有一群蒼蠅嗡嗡地飛來飛去。他不小心踢倒了地上的一個小凳子,碰痛了大腳趾,疼得皺起眉頭來,“哎呀”了一聲。內室的簾子一掀,於紅梅走了出來,散亂著頭髮,穿著一件半臂的衫裙,睡眼惺忪的,看到是胡四,嫵媚地一笑:“你怎麼來了?專門逮著那個挨千刀的不在家的空呢!”
胡四見她說的輕佻也油嘴滑舌起來:“嫂嫂如今是睡美人呢!哥哥幹嘛去了?”
“那個挨千刀的去農戶家收豬去了,安排我給他準備好晚飯呢!瞧瞧這才剛吃過午飯,就讓準備晚飯,餓死鬼投胎啊!我索性不理他,他一走我就去炕上眯著,剛剛睡著你就來了!”於紅梅說著挽起了散亂的頭髮,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胡四看到她沒有往日那邋遢的樣子,覺得順眼了許多,想想這許多天一直沒見到春惠,想必是忙著服侍那個文家大爺去了,自己一肚子邪火沒法發洩,看到於紅梅衣裙散亂,還沒走形的身材看著也曼妙了不少,不由動起了心思。
於紅梅見胡四很久不做聲,低著頭挽好了頭髮,一抬頭正瞧見胡四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不由紅了臉,啐道:“色胚!多久沒碰女人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那個親親的春惠小情人呢?”
胡四涎皮賴臉地捱過去,湊近於紅梅笑道:“那是人家的小老婆,能那麼隨心隨意哪!嫂子你要不今天可憐可憐兄弟?”說著眨眨自以為很有魅力的小眼睛。
“去你的!到老孃這裡找補來了?如今才想起我的好處?告訴你,不能了!挨千刀的一會兒就回來,要是被他撞見了,還不把你當公豬給劁了!”說完於紅梅別有深意地瞅了他的襠下一眼,胡四下意識地用手去捂,色迷迷的念頭立馬煙消雲散。
他正色道:“不和嫂嫂開玩笑了,我再來取點藥,要不然,春惠該催了。”
“那個小娼婦,如今在做什麼呢?一直沒見著面。”於紅梅咬著牙似笑非笑地說
“別提了,我一直也沒見著呢,每次缺藥了,她都去門房那裡留個記號,如今好多天沒留呢!也不知在忙什麼!”
“別是得了大爺的青眼了吧,我可知道她,床上的功夫了得,壓倒娼妓的,大爺可不就戀著她這點嗎?那一年剛剛被老夫人賣掉,大爺就又贖了回來,你說她是那沒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