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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她們沒注意。穩婆也知道草叢裡那個丫鬟是不受待見的,否則主人家再不濟也沒有再柴房生孩子的,估計是與下人私通的丫頭,或者勾引了主子的賤婢,不受主母待見也是有的。穩婆這些年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也不為怪。
馬氏道:“春苗,給穩婆拿一兩銀子的辛苦費!”
穩婆本來覺得這一趟頂多賺了一二百錢,能得一兩銀子真的是意外之喜。連連躬身致謝。
馬氏道:“大家子裡事情也多,還望婆婆不要向外傳。”
穩婆是個人精,立馬明白這關係到大家子的顏面,連忙笑道:“那是那是,我老婆子一天接生幾個我都不記得了,老腦筋了,過了就忘的。”
馬氏點點頭,穩婆退下。
馬氏走近那個草叢,看到那個破布裡包裹著的嬰孩,沒有動靜。就問春苗:“孩子怎麼樣?死了?”
春苗俯下身子,伸出手去試試孩子的鼻息,回稟:“還有氣息呢!”
馬氏嘆了一口氣:“造孽啊!”
這時候春惠忽然發出聲音:“大奶奶求求你救救這個孩子吧,奴婢有罪千刀萬剮都使得,可是孩子這麼小,無辜啊,被奴婢前累了!”
馬氏給春惠說的話嚇了一跳,她看著髮髻散亂一身狼狽的春惠,怎麼也無法和那個妖妖調調在西北小跨院的風騷姨娘聯絡在一起。只見春惠勉強從草叢裡爬出來,跪在地上給馬氏磕頭。
喬翠心有不忍。看著草叢裡那個孩子被破布包裹著,也沒有動靜。如此更深露重的天氣裡,喬翠自己都裹著夾袍也不覺得暖和,那個幼小的嬰兒肯定凍得不行了吧。她看看孩子,再看看春惠一絲惻隱之心油然升起。可是這是馬氏院裡的事情,她能摻和嗎?
馬氏沉吟了好久才嘆息了一聲,命令春苗:“你去拿冬哥兒或者小鸞幼時的襁褓過來,裹裹這個孩子。”
春苗立馬去辦。
春惠大喜過望,爬過來又狠命地磕了幾個頭,哭著道:“是奴婢對不住大奶奶,對不住大爺,能得大***垂憐,孩子倘若能活下來就是她的造化了!”
馬氏冷冷道:“你如今知道後悔了,卻也晚了,我向來不屑於和你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姨娘、通房的計較,你們也就大了膽子,敢騎在大爺的脖子上拉屎,也不看看主子能容不能容!”
春惠一言不發,只是磕頭。等她昂起來連卻是滿臉的濁淚。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青白一片,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馬氏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春苗把襁褓拿來,到草叢裡包裹住那個小小的嬰兒。這時候嬰兒才發出微弱的“咿呀”的哭聲,很小,如小病貓一般。
春苗把孩子抱到春惠跟前,春惠瞥了一眼慘笑道:“奴婢本來指望之歌孩子能博得個好前程,沒料到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奴婢與胡四做下沒廉恥的事情,是咎由自取,孩子也確實是野種,但也是一條命,奴婢也不敢奢望大奶奶能養著這個野種,只盼著找個人家舍了她吧,餓不死就成!早早出生了也好,免得明日陪著奴婢一起浸豬籠沉塘了!”說著眼淚簌簌而下。抱著孩子春苗也禁不住滴下淚來了。
馬氏微微嘆息,看著喬翠也淚光盈盈的,不由勸道:“我們走吧,二弟還在正房陪著大爺呢!生死由命吧!”說完就轉身折出。喬翠看了眼抱著孩子的春苗,有些猶豫。馬氏道:“弟妹啊!你還是年輕,這個野種我縱然想放過,也得問問大爺不是!”
喬翠道:“是啊!只是我們都是做孃的人,看到這個孩子也覺得可憐罷了!”
二人回到正房,果然文興還呆坐到太師椅上,文旺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弟兄兩個都各想各的心事。一時沉默得很。
馬氏先說:“那個賤婢我看也活不成了,明日裡就由大爺發落吧,族裡沉塘或者別的都可。”
這時候文興才眼珠轉了一下,眼神裡又萌發出了恨意。
馬氏又道:“那個野種我看也活不長,生下來連哭聲都沒有,按理說也不該留,不過既然養不活何不就由她自生自滅,隨便舍個人家,也算為冬哥兒小鸞兄妹積功德吧!”她徵詢地問文興。
文興的拳頭攥了攥,聽到說是為了冬哥兒和小鸞時,才慢慢鬆開拳頭。
喬翠想說什麼卻礙於自己是弟媳不好插嘴,於是給文旺使了個眼色。
文旺立馬領會,他看著哥哥道:“大嫂說的也是,小小的嬰兒陪著她娘去沉塘,說出去人家會說咱們文家太殘忍,連剛落草的嬰兒都不放過。何況這正是七月裡,快到陰氣重的中元節了,咱們也沒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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