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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許久，才頷首道：“好。”

“那我們立刻回陌禹城。”既然已經決定，那必然是越快越好。

他凝著我的眼底帶著幾分寵溺，微笑地道：“好。”

那樣的微笑讓我有了那麼一絲錯覺，就好似我們真的要成親一般，而不是一場交易。

可是錯覺終究是錯覺，事到如今，我們之間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利益關係。

或許無法說清到底是誰對誰錯，只不過是道不同，所以從此不相為謀。

於是翌日，我們便踏上了返回陌禹城的旅途。

馬車一路狂奔，而車廂裡卻是靜謐得有些沉悶，我是不想跟夜傾城講話，而他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車外，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唯有車輪的軲轆聲有節奏地響著。

“繚綾，若我說我真的喜歡你，你相信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幽幽地問道。

我頓了一下，隨後卻是有些漫不經心地道：“相信。可是不管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最終都還是拿來利用了。那喜不喜歡又有何區別？”

是的，我相信他對我的確有那麼份不同，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喜歡。

我也相信他當初對我說的一切感覺都是真的。

可是那又如何？

在他的心底，誰都可以利用。

“不管你怎樣想，但能和你成親或許將會是我這一生之中最大的欣慰吧。”他的眼神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裡面帶著幾分不可捉摸的意。

而我不喜歡被他那種似假還真的情緒所影響，於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終不是善良過度的人，所以沒有那多餘的心來疼惜他。

他說他會獨孤一生是命運使然，我卻覺得那是因為他從沒有對一個人真心相待，所以到頭來連一個可以相守的人都沒有。

☆、以身涉險（11）

我沒有說話，車廂裡的氣氛又恢復到了剛才的靜謐。

七日後，我們回到了皇宮，明明不過幾日的功夫，我卻生出了幾許物是人非的感覺。

別國的使臣早已回去，而朝堂之上也因為我的失蹤而鬧得有些沸沸揚揚。

有人支援我，也有人開始反對我。

甚至有人想利用這個時刻離間南陌國朝臣之間的關係，想一舉控制南陌國。

那之後，我找來了文墨，問清了事情的緣由。

文墨告訴我，那一日我突然失蹤之後，很多國家的使臣都蠢蠢欲動，大有聯合起來奪取一切的意思，以至於人心惶惶。

這之間，西越國的國君樓楚玉一直沒有動靜，而最先動身回了西越，可沒想到那些大聲嚷嚷地沒行動，那個默默不語的樓楚玉卻殺了一個回馬槍，差點就奪取了一切。

也幸好東溟國的國主全力守護了南陌國。

文墨說，那一次，他見識到了所謂的高人較量，樓楚玉不弱，可是姬流瀟卻更勝了一籌，所以樓楚玉終於還是敗了。

而他臨走的時候，卻落下了一句話，說總有一日，他會打敗他的。

人說，王者不需要仁慈，可忘盡一切情感之後，放棄一切朋友之後，當真會快樂嗎？

我真的沒有想到楚玉會趁這個時刻來奪取南陌國的一切。

那一次當真是徹底地告別了嗎？

那之後當真不再惦念往日的情分了嗎？

也幸好他在。

想到姬流瀟，心底又不免泛起了幾分淡淡的愁思。

說是忘記終究無法輕易地忘記，畢竟曾經心動過，甚至還想過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可是我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份。

太多的錯過，太多的阻隔，到頭來竟也只能走到這一步。

只是他為何還沒離去？

是因為我嗎？

躊躇了許久，我轉身對文墨道：“文大人覺得東溟國的國主為人如何？”

文墨恭敬地道：“很不錯。”

“那他日，本宮若把南陌國交給他打理可好？”即便答應了夜傾城助他重建軒轅王朝，但那終不過只是權宜之計，等到時機成熟，一切自會塵埃落定。

等到那個時候，我依然想循著當初的決定，把南陌國交到姬流瀟的手上。

“王要離開？”文墨吃驚地問道。

這個一直以來都忠於秋家的臣子，或許在某些方面我會讓他失望。

我，終究不適合當一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