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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西京向來是用來葬那些後宮妃嬪女眷一眾的地方，堂堂一代皇后居然與妃嬪葬在一處？百姓想破腦袋都想不通，於是京城裡再一次有一個熱門話題可以供茶餘飯後議論，看來足以議論上幾個月了。

當黛瑪知道皇后病逝的訊息時已是三日後，她再次從沉沉昏睡中清醒過來，聽到這個訊息後愣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長嘆了一聲。

軒轅修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她這無精打采的樣子，揚了揚手，宮女們跪拜之後悄悄離去，宮殿之中只剩下他們二人相處。

黛瑪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人語氣複雜道：“是你殺了她。”

軒轅修朝她走過去，笑著攤開手掌伸到她的面前，“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是黛瑪的那隻飛花碎玉簪！

她將簪子緊緊握在了手中，想到芊芊曾用這一隻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刺向自己，心中就一陣不舒服，她微微地笑了笑。算了，什麼都不想問了。

她抬頭望著軒轅修道：“事已至此，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憐惜的話，就放我們一家離開吧。”

他依然笑容燦爛地靠著她坐下，執意握住她無力反抗的手，溫柔得令人吃驚，“陪我最後這段時間，我就放你們走。”

黛瑪驚喜萬分，“真的？”

“啊，今天太陽不錯！不如我抱你出去曬曬陽光吧！”說著一把抱起她邁開大步走出了萬清宮，她張嘴欲言又止，又在看到他的側臉那一霎止住了話語，如有所思的樣子。

那之後的五天，軒轅修每天一辦完公事就會來萬清宮賴在她身邊不肯走，每日與她一起用膳一起讀書，抱著她去御花園裡坐著平靜地聊聊天看看風景，雖平淡如水，但她看得出，軒轅修很開心，他是出自真心的。

她的身體也在緩慢的恢復，每天都能下地走幾步，但是很容易就會感到疲累睏倦，體力早已不如從前，師父仍然每天給她施針用藥，並對她說要堅持每天清晨起來修煉內力增強體力的恢復。

她心裡明白，即使日後表面上恢復到像正常人一樣能走能跑，但她已不是以前的那個顧語茗了。這次，不止是頭變了，連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也許上天讓她完完全全地變成了真正的黛瑪。

只有黛瑪才是心兒的孃親，只有黛瑪才能嫁給軒轅睿，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至於那個孝慧端皇后顧氏，就讓一切恩怨都隨風而逝吧……

晚膳後，軒轅修突然起身從背後環抱住她，她動了動，又靜了下來。

他附身在她耳邊說：“他日我放你走，從此孝文帝身邊再無皇后！你，真的一點都不願意陪在我身邊？”

她平靜地笑了笑，道：“皇上，我是軒轅睿的妻子。”

軒轅修環抱著她腰間的雙臂緊了一緊，不再說話，就這麼抱著她站了許久。

他慘笑一聲，“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我還要再問一次自取其辱，何苦？何苦呀？！”他大笑著離開，笑聲卻如哭一般令人感到心酸不已。

第二天，軒轅睿就被放了出來。

閃人目眩的太陽光之下，黛瑪就坐在宋守良為她做的滾動木椅上望著他，二人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痴痴凝望著，這半生，他們就彷彿捉迷藏一樣地相遇，擦身，重逢，分離……

這半生彷彿永遠都隔著這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近在咫尺，邁開一步時才發覺，原來隔著天涯海角，總是靠近一步都是奢求，一步一步的，直至走到了今日——

軒轅睿往前邁開了一步。

黛瑪推動著木椅往前移了一步。

……

直至那一隻手握住了另外一隻手，這一次，沒有秘密，沒有陰霾，沒有被揭穿的恐懼，就在這白天，這京城之中，軒轅睿的手握住了黛瑪的手。

軒轅睿還是要回雲南做他的雲南王，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邊多了一位夫人和一個四歲大的兒子。

直至他們走之前都沒能再見到軒轅修一眼，即使軒轅睿跪在御書房門外求見，他也依然不肯出來相見。

鎮國公終於徹底的退了下來，在家中頤養天年，平日裡溜溜鳥含孫弄兒，其樂無窮，宋玉經這件事後決定重新去遊歷江湖，尋覓屬於他的良緣美眷，而德清公主則一路哭哭啼啼地送到了城門口，不顧馬車上黛瑪不滿的神情，硬是撲上去抱住軒轅睿半天不肯鬆手，哭喊著一定要去雲南找他！

宋守良這一路要護送軒轅睿順利回到雲南境內才會離開，臨出城門口的時候一名將軍飛騎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