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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遊瀟正有些失望地要離開時，季諾然猶如初見般一身黃衣，只是神情落寞了很多。

見的他來，遊瀟只是笑笑，然後叫了小二道：“小二，給我重新上一桌菜來。”

“我就猜，你應該還沒走。”

“我也猜，你應該會來的。”

“那次在隱師大會，我還得多謝你，若不是你相救，我……”

“舉手之勞罷了，我早忘記了，季兄莫非還要記得麼？”遊瀟笑著打斷他。

“遊瀟，你找我來，不就是因為我還會記得麼？”

“季兄，你現在是誰都不相信麼？”

“說實話，是的。”

“可是你還是來了，一個人，就這樣來赴會了，難道不是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信任？”

“公子瀟，說實話，你忽然到此是為蘇淼來的嗎？”

“今天，我們不談蘇淼，不談戰事，可好？”

“喝酒？”季諾然臉上終於掛出一絲笑意。

“對，喝酒。季兄，先乾為敬。”遊瀟已經笑著舉杯。

季諾然這才坐下，跟著回敬了一杯。見到遊瀟，總讓他覺得很愉快，這也就是他明明決定不來了，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出宮的原因。

連日來，已經頻頻聽到不利的訊息。先是華錦舉城投降，後來又是曙朝大軍號稱六十萬，從華錦直逼過來，其勢洶洶。華朝雖號八十萬，但是當年他暗中視察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很多都是虛報兵丁，有些已經跑到華琪，華音別地，留下來的老弱殘兵，估計真的面對面打，臨陣脫逃的還要佔一部分，真正的能有四分之一的實力就不錯了。

所以毋庸置疑地，蘇淼大軍一來，前線連連失守，城降的降，破的破，好不容易把大軍擋在第二防線，等到氣候冷了，或許還有些喘息的機會。

但是，也不過苟延殘喘。

他如何不知道，華朝氣數已盡，無力迴天。

喝酒，他實在只是想大醉一場。

“季兄倒大有買醉的意味。”遊瀟攔下他正要喝的酒。

“既然叫我來喝酒，那又為何不讓我喝？”季諾然伸手欲從遊瀟手中搶。

“喝酒可不等於買醉。”遊瀟笑，拿遠了些。

季諾然移過來一個位置，拿過桌上的酒壺，連灌了幾口。

遊瀟不覺失笑，“季兄為何事煩惱？可否說來一聽？豈不聞，借酒澆愁愁更愁？”

“我說了，你會幫我嗎？”

“自然。”

“是嗎？”季諾然淡淡一笑，“幫我？你能幫我讓蘇淼退軍嗎？你能幫我收復華朝失地嗎？”

遊瀟嘆了一口氣，忽道：“季兄，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說過的話嗎？”

季諾然默默點頭，轉眼快兩年，便已經成了這般局面，那個時候自己還是自信滿滿。

“興，百姓苦；亡，還是百姓苦。”遊瀟輕嘆，“願出明主，澤庇天下。”

“明主？你的意思是想說蘇淼是明主，讓我投降於他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他的說客。”季諾然說完喝了一杯。

“季兄，說句實話，華朝氣數已盡。”

季諾然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起遊瀟的衣襟，狠狠道：“氣數已盡？明主？你告訴我，我哪點比蘇淼差？為什麼？明明是他們謀反，你們卻偏偏來勸我投降，美其名還說為了天下蒼生？”

遊瀟有些被他嚇到，反應過來時已經退到牆壁，要說什麼天下蒼生，如今她也覺得有些虛偽吧？

她明明只為了一個人，明明說過，覆了天下也罷，下十八層阿鼻地獄也罷，只為了要他醒過來。

季諾然聞到遊瀟的淡香，感覺到她的呼吸，眯著眼睛又問：“遊瀟，我真的很差勁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想把我從皇位上拉下來？”

“不是。”遊瀟一邊想要扯開他的手，一邊道：“你若早生二十年便好了。”

“為什麼？”季諾然手反而抓緊了些。

“……二十多年前，天下還未曾大傷，你定可穩坐王位，成為一代明君。”遊瀟低頭只想要扯開他的手。

“是嗎？”

遊瀟忽然感覺一股大力捏住她的下顎，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片溫潤唇堵住，腦袋瞬間空白。半晌，也算是反應得比較快，左手稍蓄內力一掌擊了過去。

季諾然料想不到遊瀟還懂武功，一時中掌，後退幾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遊瀟。

遊瀟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