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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傲氣,並不是真的要把她當使喚丫頭。封君揚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你別睡在地上。回去你房間睡吧,離得這樣近,有事我再叫你就是了。”
辰年卻是搖頭,抬眼看向他,正色道:“你不用過意不去,我只是圖個安心。我內力不比你們,稍有動靜就能警醒,夜裡又容易睡得死,若是真有個萬一,我怕來不及。你叫我回去睡,我反而更不踏實,還不如就守在這裡,反倒還敢睡一會兒。”
封君揚沉默不語,辰年以為他被自己說動,就又再接再厲地勸說道:“真沒事,我昨夜裡坐凳子上不一樣也是睡著了。今天好歹還有床被子蓋呢,沒事的。我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做這點子事不算吃苦。”
封君揚聽她說得懇誠不覺動容,默了一默才又低聲說道:“辰年,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這樣共處一室對你名聲有礙。”
辰年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江湖兒女沒那麼多講究,又是形勢所迫,哪這麼多虛禮!身正不怕影歪,再說了,只要你我兩人不說,誰又知道我是在哪裡睡的!我不怕,你也別再說了,小心吵煩了我,把你的嘴堵上!”
“辰年??”封君揚還欲再說,辰年果真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了布條出來作勢去堵他的嘴。
封君揚不覺失笑,伸手擋住她的手腕,以退為進地改口說道:“我是想叫你到炕上來和我一起睡,地上太涼。”
辰年一愣,臉上頓時紅了,羞怒道:“胡說八道!要不是看你重傷在身,我非得打你個半死不可。”
封君揚卻是靜靜地看她,輕聲道:“夜裡太冷,又是山裡,地上寒氣太重。”
辰年犟道:“邱三還睡在院子裡呢!又怎麼了?”
“他是男子,你??不行。”封君揚話沒說透,臉上反而露出淡淡紅暈。地上寒氣太重,對女子身體極為不好。他是年輕男子,有些事情雖是知道,卻不知該如何和這樣一個年輕姑娘說。
辰年自小跟著穆展越長大,這類隱私事情從沒人告訴過她。就是少女初潮,也還是隔壁的嚴嬸子教導了她幾句怎樣處理。現聽封君揚這樣說,只當他是瞧不起女子,心裡便有些不悅,冷聲道:“女子又怎樣了?你少瞧不起女子,沒有女子哪裡來的你們男子?”
封君揚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想了一想,便又激她道:“你要是不敢上來在我身邊睡,那就老實地回自己房裡睡。”
辰年倔強脾氣卻上來了,聞言便道:“上來就上來,我怕你什麼!”
說著就真的將鋪蓋從地上抱了起來,對封君揚說道:“你往裡面去,我睡在外面。”
封君揚一下子怔住了,被辰年驅趕著往裡面挪了挪,見她就真地在他剛才躺過的地方躺下了。那炕乃是火炕,一頭接著堂屋的灶膛,早已被燒的熱乎乎的。辰年和衣裹著輩子躺下,覺察到身下的溫暖,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聲,嘆息道:“果真還是炕上暖和。”
封君揚還支著胳膊側身看她,瞧她如此表情一時竟有些僵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挪動身體貼著炕裡躺下了,淡淡說道:“吹燈。”
辰年聞言就向著燭臺方向揮出一掌,利用掌風熄滅了燭火。屋子裡頓時一片黑暗,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藉著外面的月光模模糊糊看清屋內的情形。封君揚與辰年兩個都沒說話,不約而同地將精力都放在了調整氣息上頭。
其實北方的土炕都極寬闊,人便是橫著睡也能睡得開。他兩人又都不是胖子,各自佔了一邊之後,中間還餘下了很大一塊空當。想當初在山裡趕路時,為了安全他兩個靠得比現在還要近些,可辰年卻從沒有像此刻這般緊張過,一顆心怦怦直跳,全無了剛才的膽大灑脫。
黑暗之中,時間似乎更加難熬。辰年心中只盼著封君揚趕緊睡著,她也好動一動身體。誰知封君揚的呼吸一直微弱綿長,也辨不清他到底是睡沒睡著。她正暗自焦急,忽聽得封君揚輕聲問她道:“辰年,你可識字?”
辰年愣了愣,老實答道:“跟著寨子裡的夫子上過幾天學。”
封君揚又問道:“都學些什麼?女戒?女訓?”
辰年卻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一時也忘了緊張,只答道:“寨子裡誰學那個啊,就是小柳都不耐煩讀那些書的。”她一時忘了緊張,向著封君揚側過身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問道:“你們家的姐妹們是不是都要讀這些東西。”
封君揚輕笑道:“嗯,她們都要讀的,背不過還要被女先生責罰。做錯了事挨罰也大多是抄寫這些東西。我小的時候還曾經幫我大姐抄過呢,結果她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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