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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到了辰年的院子外。封君揚額頭上更是已起了薄汗,扶著院門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甩開順平的扶持,獨自緩步往內走去。
喬老還守在門外,瞧見封君揚進了院子便迎上前來行禮。封君揚揮了揮手,示意他與順平等人都下去,獨自一人在院子裡靜靜地立了半晌,這才一步步走到門前,抬起手腕輕輕叩門,喚道:“辰年,開門。”
這樣一連喚了幾次,屋子裡卻是一直沒有動靜,封君揚愣怔了一會兒,轉回身去順著房門緩緩坐倒在地上。“我知道你就在門後,”他忽地輕聲說道,“你就是不肯開門,你不願意見我。”
封君揚仰起了頭,將頭輕輕地倚靠在門板上,慢慢說道:“辰年,不管你現在還信不信我,我都想告訴你,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不是做妾,是做阿策的妻。”
雖然最開始他只是想要她留在身邊,陪著他,伴著他,所以才卑鄙地哄她失身於他,想著用情網一層層地縛住她,叫她逃不掉,掙不開。可等到她拿著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他就無法再繼續理智下去了。他要娶她,他是真的想要娶她。他給盛都的大姐去信求助,想著給她假造一個新的身份,叫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嫁與他。可是,大姐非但不肯幫他,還在信中狠狠地斥責了他一頓,叫他不可沉溺於兒女私情,叫他要以大局為重。
“……我自小長在王府,勾心鬥角,謀劃算計。人對我好,不過是有求於我,而我對人好,也是有所圖謀。只有你這個傻丫頭,才會不計較我的身份,拿出十成十的真心來待我,在我還算計著你時,就已是對我坦誠相待,生死相隨。”
他永遠無法忘記他們兩個從青州趕去清風寨時的艱難,她明明累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卻仍是咬牙一肩架起他,用纖細的身子支撐著他大半的體重,拖拽著他艱難地翻山越嶺,爾後又在面對山中飢餓兇狠的野狼時,毫不猶豫地將他擋到了身後,自己手握著匕首衝上前去與野狼搏命。
那時,她還未對他動情,甚至,她之前對他還有著些許惱恨,可危險之前,她卻依舊是擋在了他的身前。就是這樣一個倔強狠厲卻又善良坦蕩的丫頭,一點點敲破了他厚重的心防,進駐到他的心底。
“辰年,阿策從來只想娶你一人,想和你永結同心,白首到老。”封君揚輕輕地彎起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可是,封君揚不能。阿策可以只是謝辰年一個人的阿策,封君揚卻先是雲西的封君揚,他是雲西王世子。為了我這世子之位,我大姐和親盛都,與後宮無數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也是為了我,小妹也即將從雲西遠嫁青州,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
他聲音平緩,一句句慢慢道來,卻有著無盡的心酸。母親只生了他們三人,偌大的雲西王府裡,他名義上的兄弟姐妹極多,可真正親近的也不過就是大姐和小妹。為了他,大姐和小妹的婚姻都已做了籌碼,他又怎麼能夠獨自任性?
“……若要聯姻,芸生便是最合適的物件,不只是因為她是泰興賀家的女兒,她性子隨和,為人善良,能容得下你,日後也能容得下……我們的兒女。”封君揚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絲尾音終於消失在空氣之中。他是雲西王世子,他不能隨心所欲,肆意妄為,他還有太多的顧忌,太多的約束。
身後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封君揚回頭望上去,就看見了正垂目看著他的辰年。外面的陽光穿過廊簷射過來,卻只能落在她的裙角,照不亮她的面容。
“封君揚,”辰年開口,除了嗓音略帶沙啞之外,已是露不出一絲異樣,“你可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那句話?”
他曾應過她,不論他怎樣去謀算別人,可只要有關她的事情都不會欺她瞞她。封君揚輕聲道:“我記得。”
“那就好,”辰年點頭,“我現在問你,你以後可會與芸生拜堂成親?”
封君揚默然良久,困難地答道:“會。”
“那你可會與她生兒育女?”辰年又問。
芸生是他的表妹,是他以後的嫡妻,縱是他不愛她,他卻不能辜負她的一生。封君揚閉了眼,幾經努力才能把那個字艱澀地擠出來,“……會。”
辰年乾乾地扯了扯嘴角,反問他:“封君揚,你還想要我如何?”
封君揚半晌無言,好一會兒後,他扶著門框艱難起身,看著辰年,問她:“那你想要我如何?拋棄家國,不顧父母姐妹,然後帶著你走嗎?辰年,你是要我這樣麼?”
辰年回望著他,像是從不曾認識這個人一般地看著他,她忽地微笑起來,笑容從嘴角上一絲絲挑起,在面龐上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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