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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辰年再沒有別的退路,於是只能硬咬著牙說道:“那你就試試,若有那一日,我義父定然會從你封府大門殺入,取你性命與我報仇!”
封君揚就笑了笑,揚眉說道:“好,那就試試吧。”
他說完便慢慢地往後退了幾步,立時就有幾個執弩的侍衛上前來封住了門口,就等著他一聲令下,然後便用弩箭將辰年與葉小七兩人一同射死。
辰年自記事以來還從未落入過這般兇險的境地,饒是她再聰明伶俐,此刻也已是心神大亂。屋子只這麼大,藏無可藏躲無可躲,只要外面的人同時施放弩箭,她與葉小七絕沒有活命的機會。更別說那些侍衛還個個武藝高強,就算他們僥倖躲過了弩箭,也會喪命在他們刀下。
她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困難地吞嚥了口吐沫,強逼著自己與封君揚對視,絲毫不肯退讓。這是她與封君揚兩人之間的博弈,爭得是她的氣節,籌碼卻是她的性命。棋已至此,再無退路。
葉小七本一直被辰年掩在身後,聽著她與封君揚針鋒相對,沒想著這兩人竟然話趕話竟到了如此地步。他自小就跟在辰年身後跑,稍大點後更是對辰年言聽計從,她剛才喝他閉嘴,他就老實地閉了嘴。可眼下都生死攸關了,他再耐不住了,忙扯了辰年一把,叫道:“辰年,你聽我說。”
辰年狠勁此刻偏上來了,聞聲頭也不回,只緊咬著牙關目不轉睛地盯著封君揚。她面上細微的變化都落入了封君揚的眼底,他見狀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極淺淡的微笑,薄唇微張,輕輕地吐了一個字出來。
“殺。”
第二十三章義父之言
辰年只見他唇角彎起便已是瞳孔驟緊,等那個“殺”字再吐露出來,她人已是扯著葉小七拔地而起,柔軟纖細的身體如柳枝一般往房樑上捲了過去。
四下裡驟然響起一陣密如急雨的弩箭破空聲,除卻一些射到屋頂的之外,大多都釘入了房梁中,也虧得那屋子建得高大,房梁又十分粗壯,這才勉強遮住了辰年瘦小的身形。相比之下,身材較為粗壯的葉小七就沒那麼幸運了,許多支弩箭都是緊擦著他的身邊劃過,嚇得他魂魄都要散了,忙高聲大叫道:“快停下!我是來傳信的!啊——”
葉小七猛地一聲慘叫,封君揚輕輕抬手,鄭綸這才喝了一聲“停”,那密集的箭雨瞬間就停下了。葉小七那裡已是在用手捂著大腿直“哎呀”,若不是辰年抓得他緊,此刻怕是已從房樑上翻了下來。
封君揚從外面緩步踏入了屋內,仰頭平靜地看向房樑上的辰年。
辰年手中暗釦上了一支磨利了簪子,死死地盯著下面的封君揚,恨不能將他那張風輕雲淡的臉上扎個窟窿。
封君揚又怎會看不出她心中的恨意,卻是輕輕地彎了彎唇角,淡淡問道:“還不下來?”
辰年腦子裡一連轉了幾個念頭,怎麼算計都沒把握一招能將封君揚制住。她以前學功夫太過耍滑偷懶,除了輕功學得好些,其餘的都是隻得了個皮毛,平日裡嚇唬人倒還成,可一旦真正與封君揚這樣的高手過招,立時就落了下風。
辰年此刻心中既是後悔又是懊惱,咬著嘴唇幾經猶豫,這才拉著葉小七從房樑上躍了下來。
葉小七一條腿被弩箭射中,腳剛沾地就慘叫著栽倒在了地上。辰年忙蹲下身去看他的傷處,就見他身上衣衫多處破損,肩頭與腿側幾處都見了血。當中最為嚴重的一處是在大腿上,一支弩箭從他腿側射入,箭頭已在後面冒了出來,竟是將一條大腿都射穿了。更為嚴重的是那箭頭暗冒藍光,顯然是淬了毒的。
她心中又痛又怒,眼裡頓時就含了淚,“小七!”
葉小七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卻全是豆大的汗珠,若是往日在寨子裡,此刻怕早已是疼得哭爹喊娘了。偏現在是在封君揚的地盤上,他不願被人看輕,便強忍著腿上的劇痛,抬頭看向封君揚,顫聲說道:“穆爺叫我帶口信給你。”
封君揚微微揚眉,有些意外穆展越會帶口信給他,“什麼口信?”
葉小七深吸了口氣,厚實的嘴唇幾經哆嗦,這才能出聲說道:“穆爺說他現在有事在身,不能來赴世子爺之邀,辰年就先留在你這裡,請世子爺幫著照料一二,日後他再登門道謝。”
他這幾句話說的半文半白,十分的不順暢。封君揚聽得怔了一怔,倒是氣得笑了,反問道:“這還是要把謝姑娘託付給我了?”
葉小七腿傷嚴重,一時痛得說不出話來,只顧著抱著腿低聲呻吟。辰年雖也奇怪義父為什麼會叫葉小七帶這樣的話,卻更心焦葉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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