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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我有幾句話和這人說。”說完了便看向封君揚,十分不客氣地叫道:“你過來。”
封君揚稍覺意外,不由抬了抬眉毛,卻是策馬向辰年處靠近了幾步,在她身旁停住了馬,輕笑著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辰年卻向前傾了傾身子,發現距離還是有些遠,便又說道:“你再過來些!”
封君揚便又靠近了些,直到兩匹馬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辰年這才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義父輕易不會殺人,但是一旦開了殺戒,刀下就不會留活口,你千萬莫要激怒了他。”
封君揚微微側臉,斜睨辰年,輕笑著問道:“你這是在幫我?”
不知怎麼地,他的目光落在辰年的臉上,就讓她覺得麵皮子一陣發熱,她忙掩飾地低低冷哼一聲,下巴衝著芸生處抬了抬,“我是不忍心看她小小年紀就香消玉殞,再者說我劫你們不過是為了求財,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要造這麼大的殺孽。”
封君揚卻是扯了扯嘴角,低聲道:“你就這麼確信我不是你義父的對手?”
辰年見他這般不知好歹,索性也不再勸,勉力保持著平衡坐直身子,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封君揚卻是看著她燦然一笑,伸出手去捏住她臂側的繩索,指尖稍一用力,那繩索“啪”地一下應聲而斷。“走吧,”他笑道,“你說得沒錯,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要拼得你死我活。”
辰年略有些驚訝,她本以為要費好一番口舌,沒想到竟這般容易就說服了他。她一面揉著自己僵直的手腕,一面偷瞄封君揚的面色,就見他笑容溫和,確是一派風輕雲淡之態。她便也跟著笑了笑,語帶譏諷地讚道:“能屈能伸方為丈夫,閣下果然不愧為大丈夫。”
封君揚只笑了笑,沒有接話。
第六章義父展越
辰年冷哼一聲,從一旁鄭綸手中奪過韁繩來,挺直著脊背趾高氣揚地向穆展越那邊過去了。待人一到了穆展越身側,頓時沒了氣勢,一低頭一哈腰,十分討好地叫了一聲“義父。”
穆展越卻連理都不理她,將長刀插入刀鞘,一抖韁繩策馬向前馳去。見此情景,芸生那裡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辰年十分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卻不敢在穆展越眼皮子底下招惹麻煩,只衝著芸生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便急忙拍馬追著穆展越而去。
待他們兩人都走遠了,鄭綸才忍不住問道:“世子爺,為什麼就這樣放了他們?”
封君揚的視線轉而落到地上的那匹早已死去的戰馬上面,馬頸是被一刀切斷的,切口十分平整,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不顯絲毫滯重。此人這一刀雖是有意立威,可其出刀之快,力道之猛,卻已是到了駭人的地步。謝辰年說得不錯,他們這些人當中沒有一人是他的敵手。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做無謂的爭鬥?
封君揚抖了抖韁繩,淡淡吩咐道:“走吧,今夜無論如何也要趕到驛站。”
在他的身後,夕陽已經快要沒入黑黝黝的群山之中,伴隨著幾道灼目光芒,望不到邊際的火紅色從天地交接之處向上鋪陳開來,由紅漸漸變渡了紫,又不知從何處開始加重成了青,最後終匯入了滿天的蒼色之中。
芸生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悲涼之感倏地躍上了她的心頭。與此同時,辰年卻沒心思多愁善感,她一直策馬不遠不近地追在穆展越身後,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既可以不說瞎話,又能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去。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往西行了沒有多遠,還不等進入飛龍陘,就迎面碰到了清風寨的大當家張奎宿等人。張奎宿得到葉小七的回報,得知辰年竟被人劫走,一時不由大驚,一面命人火速飛鴿傳信給穆展越,一面親自帶了幾十個寨中的高手前來營救辰年。
葉小七就緊隨在張奎宿馬側,見穆展越帶了辰年回來,心中頓時大鬆了口氣,正想著湊上前去和辰年說上兩句話,卻瞧見她一個勁地對著自己擠眉弄眼,顯然是在做眼色。葉小七一愣,下意識地就勒住了馬。
張奎宿忙迎上前去,仔細地打量著辰年,既焦急又關切地問道:“可有傷到?”
辰年小心地偷瞄著穆展越,斗笠上垂下的黑紗雖遮住了他的面色,卻遮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凌厲冷意,她乾嚥了一口吐沫,怯怯答道:“沒有,一切都好。”
張奎宿面色明顯一鬆,還不及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三當家劉忠義卻拍馬上前來,搶話道:“沒事就好,今兒這事可是嚇壞了咱們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