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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之前心神大亂,絲毫沒有想到這裡,此刻得他提醒這才恍然大悟,忙又轉身去尋溫大牙,走不得兩步,卻聽得陸驍突然問她道:“你依舊還喜歡他,是嗎?”
辰年步子一頓,在原處站了片刻,這才輕聲答他道:“我也不知曉。”
陸驍抱著彎刀從後面跟上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兩個找到溫大牙,朝陽子己在詢問溫大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他們是在那山溝裡遇到的封君揚,並且封君揚最初誤會辰年己死,朝陽子不覺皺緊了眉頭道:“陸驍的彎刀竟然落在了他們手裡,可見他們早就去過那山溝了,難不成那李家藥鋪就是他們燒的?”說到這裡他腦中靈光一閃,又問溫大牙道:“他們那些人裡可有一個三十五六歲,五短身材,褐色臉龐的漢子?”
溫大牙想了一想,答道:“有。”
朝陽子立時從地上蹦了起來,又驚又怒地叫道:“竟是封君揚那廝派人一直追殺我!害得我在這太行山裡轉悠了這許多日子!這廝果然是心量狹小、睚眥必報!虧得我之前還曾拯過他的性命,早知如此還不如叫他死翹翹了的好!”
朝陽子在那裡叫罵不休,辰年心中卻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便是陸驍也想到了某處,不由看了看辰年那傷臂。辰年覺察到他的目光,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過了片刻,忽地說道:“我想離開此處了。”
她既然已經離開了封君揚,便要與他斷得乾乾淨淨,絕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還在他的眼中。
溫大牙一聽辰年要走,頓時就慌了,忙道:“眼下這大冬天的,謝姑娘要到哪裡去?便是真的要走,也得等天氣暖和了再說啊。”
朝陽子也不想辰年這時就走,有辰年在這裡,他便可藉著給辰年治傷繼續帶著靜寧軒在這裡住下去。此處雖然破敗些,可畢竟地方偏僻,又有陸驍在,就是靜寧軒的仇家尋過來,只要他與陸驍兩人聯手,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朝陽子暗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口裡卻是嚇唬辰年道:“你手臂未好,這個時候要是再受了凍,以後可是要留下病根的。”
辰年微微抿著唇角,默然不語。
陸驍與她相處日久,瞧她神情便知她仍是想走,當下並未說什麼,待屋中只剩下他兩人時,卻是低聲問辰年道:“謝辰年,你怕他什麼?”
辰年微微一愣,不由抬眼看他。
陸驍又問道:“他既己不抓你回去,你還怕他什麼?”
這話問得辰年無法回答,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些什麼,是怕封君揚一朝改變主意又要抓她回去,還是怕有一日她自己會動搖了心性?她正在拷問自己的內心,卻又聽得陸驍問道:“謝辰年,難不成你要躲他一輩子?以後凡是有他去過的地方,你都要遠遠的避開嗎?”
辰年沉默不語。
陸驍瞧她這般模樣忍不住有些惱火,喝道:“謝辰年!你不是被人掛在廊下的鳥雀,你是咱們漠北草原上翱翔的雛鷹。別一怎樣就想著逃走,會躲入屋簷的那是鳥雀,雛鷹只有不懼風雨展翅高飛才能長成雄鷹!”
辰年不覺抬頭看他,在那明亮灼熱的目光中慢慢地挺直了脊背,沉聲應道:“好我不走。”
既然走到那裡都躲不開封君揚,那就不如索性留在這裡,她自去過她的日子倒要看看他能將她怎樣。
辰年既己決定留下不走,便將溫大牙等人都聚齊了,說道:“我己想好留下來入夥,既然大夥信得過我,我便應了大當家這個名頭。別的話我不多說,在這裡與大夥說一句話,我謝辰年只守一個‘義’字,只要你們對得起我,我便絕不背棄你們!”
溫大牙等人聞言大喜,又拉陸驍入夥,不想陸驍卻是不肯,他看了看辰年道:“她在哪裡,我便在哪裡,你們放心就是。”
有了他這一句話,溫大牙立刻就有了定心丸,笑道:“隨意,隨意,這事勉強不得,隨意就好。”
辰年與陸驍既肯留下,眾人頓覺得前途十分光明,歡喜自不必說,只差沒買了鞭炮來放。
與寨子裡的一片雀躍成為鮮明對比的卻是封君揚那裡,他自從山上下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言,順平瞧他這般也不敢再多說話,只暗底下忍不住與喬老抱怨
“世子爺真是死要面子括受罪,好容易尋到了謝姑娘,卻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走。嘿,你說他這是個什麼心思?”
喬老一生醉心武學,從不懂男女之事,聽得順平向他抱怨,苦苦思量許久,還是說道:“我也不知。”
幸好順平只是抱怨,並沒想著能從喬老這裡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