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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看了看他,問道:“你是想說我那些寨兵軍紀散亂吧?”
宋琰面容嚴肅,點頭道:“不錯。”
當初組建寨兵的時候,因有崔習管著,軍紀倒還算嚴明。只是後來崔習被拘禁,不能再打理軍務,各處來投奔的山匪也越來越多,寨兵人數雖然猛增,軍紀卻也慢慢散漫下來。辰年自己心中也有數,聞言便就問宋琰道:“你有什麼想法?”
宋琰沉聲答道:“大戰在即,末將想要肅整軍紀,殺一些不服號令之人,以儆效尤。”
這些寨兵便是在辰年手下時,都算不得十分老實聽話,現在宋琰剛剛接手,難免會有一些刺頭挑事。辰年明白宋琰這是想要立威,便就說道:“我既肯把寨兵全都交給你,就是信任你,只要那些人確是違反了軍紀,你儘可隨意處理,無需徵求我的意見。”
她既然這樣說,便是真心實意地想將權利交給宋琰,容他放手去做。不想才第二日,她剛到軍中,宋琰就派人請她過去校場。
原來是有幾名寨兵又在軍中飲酒,因這些人都不是初犯,宋琰便下令將他們捆縛起來,綁到軍前斬首示眾。可那幾個寨兵皆都是山匪出身,粗野彪悍,不肯老實伏法,一面拼命掙扎,一面高聲咒罵,只喊著要見謝寨主。
辰年聽那傳令兵簡單說完緣由,便道:“你帶我的話給宋琰,說凡是膽敢違反軍紀者,一律軍法處置。”
那傳令兵匆匆而去,到了校場高聲稟報宋琰道:“稟將軍,謝寨主有令:凡是膽敢違反軍紀者,一律軍法處置。”
宋琰起身走至那幾個寨兵面前,問他們道:“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說?”
那幾人愣怔片刻,立刻便有人叫道:“我不信,定是你假傳咱們寨主的命令,咱們要見寨主,親耳聽她說這話才信。”
其餘幾人也紛紛應和,宋琰也不著急,只吩咐旁邊的傳令兵道:“再去請謝寨主!”
那傳令兵只得再去請辰年。眾人在校場上等了好一會兒,辰年方帶著幾名親兵,從遠處過來。那幾個寨兵一眼瞧見,忙抻著脖子高聲叫道:“寨主救命!”
辰年依舊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先瞥了宋琰一眼,這才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幾名寨兵,和顏悅色地問他們道:“可是你們幾個要見我?”
那幾人瞧她這般神色,又知她待人一向寬厚,只當自己有救,均又驚又喜,忙著點頭,“正是,正是。”
辰年淺淺一笑,卻是溫聲問道:“可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給我?”
第九章軍中立威
眾人聞言俱都一愣,那幾個寨兵更是傻了眼,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辰年立在那裡,淡淡看他們片刻,問道:“之前可知曉這些軍紀?”
這些軍紀早在攻下宜平的時候就開始執行,最近更是三令五申地講,那幾人自是知道,只不過欺辰年寬厚,目無法紀,膽大妄為罷了。
辰年瞧他們沒得話說,便又道:“既然都知道,那就更沒什麼好說。若有遺言,可交代給我,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們完成。”
事到如今,那幾人這才認了頭,還真有人將家中老小託付給辰年照應。辰年鄭重應下,命人給他們幾個鬆了綁,又倒了幾碗烈酒給他們,自己也端起一碗來,沉聲道:“你們若還算漢子,就喝了這碗酒,痛快上路。莫要哭哭啼啼,給人瞧不起。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一個疤,二十年後,諸位還是好漢。”
那些人皆都是悍匪出身,本是生死不懼,現又受辰年言詞所激,真將那酒一飲而盡,用力摔了那碗,引頸受死。有執法兵士上前,揮起大刀,將那幾個寨兵的頭顱一一砍下。隨著幾顆人頭落地,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校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辰年酒量淺,只一碗烈酒便上了頭,她藉著那酒意支撐,漠然看完全程,這才回身轉向宋琰,問道:“宋將軍,不知你請我過來是做什麼?”
宋琰察覺她語氣不善,便就恭敬答道:“是他們這幾人想要見您。”
辰年冷聲追問:“他們?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要見我,你就幾次三番地派人去請我。他們若是想殺我,你是不是也要依言去殺我?”
宋琰曉得她動怒,哪裡還敢接話,略一遲疑,便就單膝跪下了,賠罪道:“末將不敢。”
“不敢最好。我將肅整軍紀之事託付給你,是要你勇於擔當,敢於做事,不是叫你事事都去請示我,回來做個傳話的。”辰年冷眼看了看宋琰,側頭問一旁的軍紀官,“遇事推脫,辦事不利,該受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