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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君隨千乘晏走入安皇的清泉殿時,裡面正氤氳著一股熱氣,玉池內,白煙籠罩,耳邊是幾個女子嬉戲玩耍打鬧的聲音,個個聲音如夜鶯般宛轉悠揚,她們歡笑著,那聲音彷彿有魔力般,透過耳膜直入心骨。
內監的聲音悠然傳入,可是裡面的人恍若沒聽到般,耳邊的嬉戲聲依舊,千乘晏臉上露出諷刺一笑,對著身邊的內監道,“本太子就在這裡等著,你下去吧。”
“是”,那內監忙擦著臉上的汗,看了眼千乘晏身邊的人,然後躬身退下去了。
與方才安後的寢殿寒酸不同,這裡卻到處洋溢著奢華的氣息,沈芊君聽著耳邊月兒的聲音,蹙眉抬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只是千乘晏也不著急,隔著帳子緩緩出聲,“父皇,兒臣帶著太子妃,有事相見。”
他這一聲朝著裡面喊去,一片水聲的屋內這才傳出一陣女子匆忙從水中起身的聲音,過了片刻,幾名女子簇擁著安皇走出,她們一個個姿色妖嬈,身上還帶著溼漉漉的水汽,頭髮上正滴落著水,直接落在腳下的紅毯上,暈開一片。
安皇坐到軟榻上,身上只單薄地合著一件明黃色的中衣,衣服隨便穿著,半個胸膛裸露在外面,隱約可以看到他裡面的身體,幾乎是骨瘦如柴,並不美觀。
沈芊君急忙上前作揖,看著這個帶著病態的老皇帝,又淡掃了一眼他身旁的鶯鶯燕燕,正是前些日子從吳府送進來的那批女人。
“皇兒,你究竟要說什麼?你知道,父皇沒有興趣…”,安皇顯得十分煩躁,對於千乘晏的態度,也沒有之前在大殿上那麼客氣。
只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被千乘晏打斷,“那不如讓兒臣的太子妃為父皇獻舞一支,父皇應該會感興趣吧?”
安皇猛然從軟榻上坐直身子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芊君,嘴角卻微微一揚,露出譏諷,“你找來這個和你母后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又想蠱惑朕?”要知道,十年前,他已經把那個妖后丟進冷宮了。
“君兒別無他長,唯有舞技驚人,難道父皇就不想最後看一眼當年母后跳地那支破軍曲》?”千乘晏勾唇,眼裡帶著篤定,他與安皇幾乎是視線相對,彼此眼中帶著揣測和試探,當年在德山,千乘晏雖然被安置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可是沈芊君當時跳的那支舞,他卻記憶猶新,當時他就恍若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般,他母親當年的風光,任誰看了都會為之傾心,然後失魂落魄。
許久後,安皇冷冷一笑,“好,若是她跳不好,朕就殺了她!”說畢,冰冷的眼神在沈芊君身上掃視。
沈芊君被盯地不禁哆嗦了一下,這個皇帝好殘忍!確切地來說,是她的父親好殘忍。
“當然,若父皇不喜歡,隨便處置兒臣以及太子妃”,千乘晏說畢,淺笑著站到一邊,然後衝著外面的內監道,“來人,準備琴案。”
“你要親自伴奏?”安皇挑起眉頭,許久後嗤之以鼻道,“好,朕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要耍什麼花招。”
這哪裡像是一對父子在對話,倒像是仇人。
不時內監便搬上了琴案,千乘晏淡然地撫琴而坐,看著大殿中央的人兒,對她淺淺一笑,那笑,像是在鼓勵。
一聲玄妙的樂聲響起,接著千乘晏便開始挑弄起琴絃來,這試音便高亢萬分。
沈芊君正了正身子,衝著安皇做了個揖,然後雙手合在胸前,隨著千乘晏的音樂剛響起,將水袖舞開。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沈芊君淡淡開口,立即,那水袖便如一把刀子般朝著兩邊而去,只是水袖並沒有觸碰到擺在架子上的花瓶,而是將那些鮮花給剪掉,只見那些鮮花立即被水袖捲起,瞬間在空中落下。
漫天飛花,落在琴案上,落在一干女人的肩頭,落在紅毯上。
沈芊君嫣然一笑,卻並沒有按照之前和千乘晏商量好的破軍曲》,而是忽然,但見她此時身體已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她一隻腳抬起,臉上的笑一收,連帶著手中的綵帶也收起,一連在空中打了好幾十個圓圈,綵帶劃出的圈有點晃眼,分不清綵帶的數量,只是將裡面的人包圍,像是分身術般,一下子出現了好多重影。
而此時,千乘晏的琴聲也高了些,沈芊君眼裡帶笑,暗藏一絲張狂,其中一條綵帶忽然朝千乘晏伸去,那綵帶力道很大,像一把利劍,直對著千乘晏的咽喉。
只見千乘晏一掌忽然重重拍在古琴上,將古琴掀起,綵帶捲住古琴,一個收縮,送到自己懷裡。
另一綵帶已是再次朝千乘晏奔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