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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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和另一件事比起來,就顯得無關緊要了,那件事便是凌千辰。當初自己挑中他,就是看到了他忠誠的外表下潛藏的不安分。凌千辰有這樣的想法,也有這樣的實力,解除最後的束縛,足以顛覆元家的江山。
那是因為當時完全被所謂的仇恨矇蔽了,一心只想要報復,可是現在清醒的時候再來回想,這無異於引狼入室!可她不知道要怎麼向元君耀開口。
現在他對自己好,如果知道了呢?她不敢想像。時而看見他柔情似水,時而看到他暴怒殘忍,她不敢去犯險。
她起身來到案前,閉眼沉思了一小會兒,隨機提筆修書一封。召出凌千辰的獵鷹,趕緊將密信遞了出去。“主意已改,一筆勾銷,互不相欠。江山終究姓遠,生靈無需塗炭。十日內不回信,定向元君耀坦白,玉石俱焚。”
獵鷹飛得很快,在空中翱翔,陸上要行一個月的路程,它只用了六日。羽鳶收到了回信:“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元君耀給的,我予你十倍。”她就知道凌千辰不會安分守己,蒼勁的字洩露了他的蠢蠢欲動。
“破城之日,便是身死之時。”這九個字,她用自己的鮮血寫上。
……
接下來的等待更加的漫長,她在等一個決定,一個捨棄無數誘惑,甘願平庸的決定。
內心越發的焦躁不安,面上對眼前的一切就越發的不感興趣。羽鳶將自己關在寢殿中,不踏出鳳至殿一步,除了擋不住的元君耀,她不見任何人。
一時間,幽居、閉門謝客等等的詞語在宮人間交口相傳,甚至愈演愈烈,說皇后失心瘋了,被陛下軟禁。
不過羽鳶聽了,也只是一笑置之。“知道了,你退下吧。”
“娘娘,要變天了,我吧窗關上吧。”如萱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明明是下午,卻像傍晚一樣黑,快要下雨。
如萱關上窗戶不久,外面就響起了嘩啦嘩啦的雨聲。天空再也承受不住堆疊在一起的黑雲了,它們在一瞬間轟然崩塌,散落在大地上。這是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
漸大的雨聲中忽然出現了撲翅膀的聲音,夾雜其中,幾乎要被淹沒,羽鳶卻聽得很清楚。一直死氣沉沉的她像是忽然注入了活力一般,立刻掉頭掠到窗前。如萱只看到淺蒼色的影子一閃,便道兒自己眼前,嚇得她一個激靈。
羽鳶用力的推開窗,不過看到的只是一隻驚起的飛鳥,原來只是不知名的小鳥落到窗欞上歇息,剛落腳,就被驚擾了。
她嘆氣,隨手合上了窗。
“娘娘,您是不是在等什麼?”如萱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一下午都坐在窗前出神的羽鳶回過頭,斬釘截鐵。
“可是……”
如萱還想要繼續問,卻被外面的通傳聲打斷:“娘娘萬安,俞總管求見。”
“傳。”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個瘦削的內監急急忙忙的奔進來,帽簷不斷的往下滴水,落到肩上,藍袍沾溼了一大片,顯然是沒有打傘,一路在雨裡奔過來的。
俞總管是元君耀倚重的親信,平日裡都是幹練穩重的,很少見他這樣方寸大亂,莫非是元君耀又出了什麼事?“怎麼了?”羽鳶問。
“陛下見外面下雨了,竟然說要去淋雨,然後就走到勤政殿外的玉階上站著不動了。”
“啊?”
“奴才怎麼勸也勸不住啊!現在恐怕只有娘娘您的話管用了,你快去一趟吧,陛下的傷還沒好,怎麼經得起這般折騰啊!”他焦急得幾乎要上躥下跳了。
“知道了,本宮這就去。對了,陛下為什麼忽然想到要淋雨?”
“奴才不敢多問,只是隱隱約約聽到陛下自言自語,說什麼“你在這裡跪了一下午”,旁的倒沒聽清。”
“!”羽鳶聽後心裡咯噔一下,她說的是那個下午,自己被罰跪在勤政殿門口,大雨傾盆,徹骨清寒!
……
嫌鳳攆太慢,羽鳶索性下來自己走。
還沒到勤政殿,已經遠遠的看到那個站在殿前的黑色聲影,在瓢潑大雨中一動不動。
殿前的白玉石階,羽鳶從未覺得它們有這麼長,走到盡頭像是耗掉了大半生一樣。
“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你恨我嗎?”
“啊?”
“鳶兒,你恨我嗎?”
“不、不恨。”我們好像已經扯平了。這幾天她意識到了仇恨的可怕,她知道,他也有放不下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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