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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會不會趕車啊!”如萱訓斥。
“小姐,有人攔住了去路。”車伕戰戰兢兢,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
“慢。”羽鳶一把拉住如萱,示意不要開口也不要亂動。
“來者何人?”羽鳶問。
沒有人應。
她立刻警覺起來,一手撫上腰間的長鞭,一另一隻手慢慢的掀開車簾。腦海裡閃過樹種可能,是眼角冷厲的絕世高手,或者根本就是冷凝楓?可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元君煊!
他在笑,不再是上次一別時的冷漠,眉目間都是極其溫柔的神色,“鳶兒,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元君煊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邊飄來的一般,美好而飄渺。
羽鳶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痴痴的,下了車,向著那邊走去。但又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一躍而起,向著他出招了。
這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小姐!”如萱驚呼。
元君煊顯然也沒有料到,他下馬躲閃。但羽鳶不依不饒:“說,你是誰?!”
“鳶兒,是我啊。”他驚詫,她不可能不認得自己啊!
“不可能。四王爺應該還在宮中,還在王府中與王妃琴瑟和鳴、鶯鶯燕燕。”這語氣,怎麼酸溜溜的?
“你聽我解釋,那些都是被逼無奈的!”他一邊躲避帶著怒氣的長鞭,若是被末端綴著的利刃掃到,少不了又是皮開肉綻。
“呵!”羽鳶冷笑,“天下浩大,“他”也不可能算到我會走這條路!”
“因為我說過,益州的風光很美!這是我唯一一個在你面前提及的地名。”
聽到這裡,羽鳶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一瞬的失神。想要收回鞭子已經來不及了,利刃向著元君煊直直的飛過去!
“王爺小心!”如萱大驚失色,閉起了眼,不願看見這血肉模糊的畫面。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躲,反而是伸出手來,將那枚異常鋒利的刃抓在手心裡。在長鞭那一端的羽鳶明顯的感覺到沒入血肉的綿軟觸感。
“如果你心裡有我,就一定會來到益州,煊賭的,就是這一點。”他依舊在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笑容,像是三月的暖陽,能融掉人心裡的寒冰。
對面的羽鳶早已是淚如雨下,鬆開了手,鞭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悶響。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撞進他懷裡:“對不起……對不起……”記得有一個人曾經也是這樣,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是我對不起你。”他生怕鮮血汙了羽鳶的衣衫,便用另一隻手將她拉進懷中。“鳶兒,總算找到你了。我已經失去了一次,若是再錯過,此生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她懷中的羽鳶早已不顧所謂的矜持與禮數,放聲大哭。
多少誤會,多少壓抑,多少恨,多少愛?
“再哭就不美了呢。”他吻上她的額頭,“我們去那邊走走吧。”說著他向如萱他們使了個眼色,攬著羽鳶的肩膀,向河邊走去。
抖動的雙肩漸漸平息下來,羽鳶終於止住了最後的啜泣:“你離宮,陛下一定會怪罪的。”
“你總是擔心別人,卻不為自己想。”他寵溺的拍拍羽鳶的頭:“不必了,我不必再回宮,是永遠。”
……
幾天前,城樓上。
“別繞彎子了,你藏不住秘密的,說吧,什麼話?”高處風大,今日元君耀只是隨意束起的長髮被吹得有些凌亂。
“臣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兄成全。”
“說吧。”
“晟王身染惡疾,暴斃。帝悲,厚葬之。”
“你說什麼!”沒有人會惡毒的詛咒自己!
“皇兄,你忍心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麼?”元君煊抬頭,這樣大不敬的對視著面前的哥哥。
“你終是要隨她而去啊……”元君耀嘆氣。
“一直以來,煊都是胸無大志的人,若要將我一輩子困在皇宮之中,是莫大的痛苦。既然皇兄已經選擇放手了,就由我來守護她吧。”說完他低下頭,行大禮,等待著元君耀的答覆。
“你若是負她,我決不饒你!”說完元君耀轉,看向即將離去的隊伍,最後一眼。
你們,都要走了,他一直不願像父親那樣自稱“寡人”,是因為他不想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呵,原來百般種種,還是避不過麼?他苦笑,笑得落寞,笑得蒼涼。
……
聽了元君煊的話,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簌簌的往下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