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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裡只覺更加厭憎。
文浚源為他們留下兩匹馬,趕著馬車絕塵而去,司鳳氣得坐在一邊恨恨無語,蘇淺卻走上一步,淡然道:“司鳳姑娘,你現在追去吧!”
“什麼?”司鳳以為自己聽錯,圓睜杏眼望著她。
“你們在青闕遇到什麼事,近來我也明白了七八分,如果虎牢山匪真是長陵王所指派,目標是你們,其實我並沒有危險,只要留在這邊隘口躲藏,你追上去與文家哥哥退敵,與文墟綏重會合後,再來接我,這才是兩全其美的計策。”
司鳳見她款款道來,不禁怔了怔:“方才……方才你同意公子的做法,原來心裡存著這個念頭?”
蘇淺頷首,神色十分莊重:“如果不先支開文家哥哥,他必然不會允許!”
“蘇姑娘,我當你是個涼薄之人,剛才多有冒犯,請見諒!”司鳳生性豁達,毫無扭捏作態,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見司鳳縱馬向虎牢山隘內奔去,生怕文浚源留下的另一匹馬露了行藏,蘇淺在馬臀上抽了一鞭,任它縱開四蹄遠遠奔走,自己轉向隘外密林中走去。
天色已暗,月華初上,臉頰上突然一涼,抬頭看見靛青的夜空中飄下稀疏的雪片,身上還是司鳳的夾衣,心頭一沉,司鳳偏愛紅色,短襖襦裙都是明豔的硃紅,如果雪下得大了,自己走在雪地中,將會成為最明顯的目標。
同心約(9)
加快腳步向密林深處走,突然聽見草叢中有輕微的悉嗦聲,身後掠過一陣寒風,汗毛乍起,俗話說“雲從龍,風從虎”,不會這麼倒黴,碰到山間的餓虎了吧?
一念及此,真想立即拔腿便跑,卻聽見身後有個粗啞的聲音道:“是那個與硬點子一起的小美人,快告訴三當家的!”
才聽到這一句,蘇淺便心冷如冰,千算萬算,她怎麼也沒料到午後劫道的那班強人,竟然還沒有逃走,而是躲在附近,三當家被一口銀針斷了手少陽三焦經脈,又有多人被司鳳所傷,行動並不方便,沒有料到此節,原是自己太過大意!手腳冰冷,她全身顫抖著步步後退,卻不想出聲討饒。
一陣微聲響過,密林中已湧出數十人,有些人劍創在身,衣衫上滿是血漬,個個神色不善,像一群餓狼般將她團團圍在正中,數人簇擁著的,便是使九環鬼頭刀的三當家,現在雖然那種蝕骨之痛已經消逝,但是整條左臂自肩部開始完全失去了知覺,心知那個白衫少年所言非虛,自己這條左臂定然是廢了,心中憒怒,陰冷的雙眸死死盯在少女臉上。
已有一名山匪叫道:“三當家,怎麼辦?”
三當家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半晌才切齒道:“就不該聽青闕那邊的訊息,什麼萬金之酬,如今狗肉沒吃到,倒咬了一嘴毛!我這條左臂著落在這女人身上,一刀殺了,也太便宜了她。”說到這裡,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雪越下越大,蘇淺雙手被縛,幾個山匪將她擠在當中,一路向虎牢山寨而去,她咬定牙關不肯示弱,一聲不哼地踉蹌而行,腳下的繡履已被雪水浸透,自膝以下,幾乎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這幫山匪多數有傷在身,行進得非常緩慢,直到天矇矇亮,才到了虎牢寨門前,千百級臺階通向一排削成尖椎的松木樁,高有兩丈,將寨子掩蔽在其後,兩側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雪並沒有停,放眼看去,一片白茫茫的雪嶺起伏疊障,天地山河都是深淺不同的灰白,蘇淺看著霧氣濛濛的深谷,心想若是縱身一躍,將要面對的百般折辱或許也不存在了,葬身在這銀裝素裹的虎牢山,也算不錯!可是身邊的山匪似乎也怕她這麼做,一左一右湧上數人,將她緊緊挾制在中間,一直拖過寨內青石壘就的無數石階,被鎖在一間陋室內。
同心約(10)
這一夜驚寒交加,原本快痊癒的身體又開始發熱,鼻腔裡像茵蘊著一團火焰,耳中有奇異的空鳴聲,腳下也輕飄飄的難以支撐,蘇淺靠石牆緩緩坐下,默然望著石窗外的天色,眼見天光越來越白亮,也不知過了多久,門上絞鏈扎扎作響,進來兩名山匪提著她便走,向高處走了一柱香時分,來到一進石屋,高懸“忠義堂”的黑底金字額匾。
剛剛從白茫茫的雪階進入暈暗的石屋,好一會兒才看清狀況,四個角落分別有一人高的銅鼎,烈火熊熊,殿內或坐或站,或倚或靠,足有十數人,正中交椅上的人,穿著黑麻襖,領間翻出玄色狐裘,長髮盡散,一雙陰狠的環眼死死盯著她瞧。
“美人兒,你本家哥哥膽子不小,獨自一人在虎牢山腳求見,你說咱們是見還是不見?”這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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