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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賈時妖,你怎麼就能這樣……這樣羞辱我?”
看見她緗色衣袖下、如雪皓腕間,鮮豔奪目的那五粒珊瑚珠,薛琅琊突然變得面無表情,半晌才冷冷道:“你是真傻,還是在裝糊塗?”
蘇淺羞憤難當,咬定牙關默然不語,良久聽見他發出極冷的一聲輕笑,起身離開了房間。
求不得(5)
長陵王被冊立為太子的訊息,沒有遲多少時日還是傳到了海西邊境,五郡軍民多為長庚王心懷不忿,可是獨獨長庚王自己,像平常一樣勤政治軍,不但沒有絲毫懈怠之意,反而更見勤勉。
自郡署回到王府,才換了便袍在書閣落坐,門外有人通傳:文御史到!
熾書見薛琅琊神情怔忡,一時未答,以為他方才在郡署議事勞累了,便低低道:“王爺累了吧?要不要我叫文御史先回去?”
“不!是我傳來他的,叫隨從帶他去山光閣!”薛琅琊似乎大夢初醒,振袖而起。
山光閣就在王府東南,佈置極簡,青石地,三面長窗,灰瓦粉牆,一直作為王府內的演武廳用,只在套間內設了一扇山水繡屏,其後置棋盤、茶爐、矮几。
各自落座,薛琅琊望著白衣如雪、神容靜澹的文浚源,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所謂皎如玉樹臨風前,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浚源還記得兩年前遇虎的事嗎?”薛琅琊和顏悅色開了口,五指輕叩在檀木案邊,發出“的的”輕響,“那是在莽原駐地,當時邊境零碎戰事不斷,一場小小交鋒之後,綏重斷後,快到營地時碰到了那隻餓虎。”
文浚源鳳目中微光閃動,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阿重勝了那一仗,失了警惕,再加上誰也料不到,曠野平崗之上會有餓虎出沒,大哥最先發現有異,騎著風泉極速趕去!”
“你那時還沒有升任五郡御史,只不過是綏將軍帳下的軍機司事,一個小小文官,卻在眾武將面前露了一手俊俏至極的輕功,竟然只是稍落在風泉下風,當時餓虎已撲在阿重身上,你的兩根銀針後發先至,刺瞎了它的雙目,隨後我的玉髓劍削去了它的首級。”
文浚源微微一笑:“當時阿重力盡神竭,還死命抱著虎屍,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掰開他的手臂。”
“自那日起我們三人結綬交好、彈冠相知,成了異姓兄弟!”薛琅琊長吁一口氣,神色有些恍惚,“八年前,我也認識了一個人,當時年少荒唐和人打架,被打斷了鼻樑,她解下腰帶為我止血,還帶我回家,為我做了一碗清鹽荷包蛋充飢……”
“當時我就想,總有那麼一天,我會用整個天下來報答她!”
求不得(6)
(看官們請注意:一號男配出現,嘿嘿……)
文浚源微微揚起臉,淡然道:“或許她想要的,並不是整個天下……”
薛琅琊突然嘴角微翹,綻開冰冷的笑意:“罷了,在浚源面前,我也不必說得如此曲折宛轉、冠冕堂皇。無論她想要的是不是天下,我想要的……卻只有她!”
日頭西斜,繡屏下兩個俊朗出塵的男子相視無言,朱紫與雪白,統統被殘陽蒙上一層蒼黃色。
“寧為雙鳧,不羨別鶴,大哥的心情浚源感同身受!”文浚源在夕光中垂下長睫,舉起茶盞送到唇邊,緩緩道,“明年花朝節我與淺淺將結為夫妻,希望大哥能夠早日尋得一心人!”
穿著朱紫華服、神色踞傲的男子,一瞬間眼中迸射出令人心寒的兇光,聲音沉緩而空洞:“是嗎?既然如此,我祝你們同生共死、比翼雙飛!”
自己拼盡全力地分辯、求懇、爭取,只換來這個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以虛勝實、以柔克剛,暗自冷笑,怎麼就忘了?他專擅的獨門武功,正是四兩撥千斤的揉雲手!但這一次,誰勝誰敗,孰得孰失,猶未可知……
海西的天氣,說冷就冷下來了,好在天氣高闊、雲層淺薄,陽光都是極好的,不像關內的冬日那樣陰沉蕭瑟。
“下雪了!”淡月才推開窗扇,便驚異地愣在那裡,算來不過重陽剛過,這個時節下雪,就算在海西也極罕見。
蘇淺叫疏星收了巾帕銅盆,自己在妝奩前匆匆挽了個低髻,便跑來窗前看,暖暖的朝陽下,雪細的幾不可見,廊下青石臺階已蒙上一層霜色。
“咱們出去逛逛!”
換了縹綠色窄袖胡服、對襟短旋襖、軟錦靴,在集市間閒逛,大概因為下雪的緣故,客商和行人都不多,可供六匹馬並騎的青石長街兩側頗為清靜。
“小姐,居然有胡人看相?好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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