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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察覺一般。
他一日三餐地喂蘇琪湯藥,疼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龐,用唇輕輕吻去她唇邊流淌下來的藥液,沾在他泛白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美到心痛的微笑。喂完了湯藥,自己卻不吃不喝,然後鑽進被子裡,緊緊圈住那人,眼睛卻不肯閉上,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人的起色一點點好轉,可是他卻一點點黯淡下去,整個人瘦削的像是一把乾柴,下巴尖瘦的甚至可以削蔥。
那個女人醒來的時候,他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彷彿那個面上蒼白的毫無血色的人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他甚至調笑地告訴她那不過是一個夢。那一刻,我忽然很心疼很心疼,我的風,什麼時候會為了別人的快樂和微笑,寧願讓自己的心鮮血淋漓地被凌遲?他是那樣驕傲和高貴的一個人啊,他怎麼能夠這麼讓人心疼。
為了不知名的原因,她開始和他鬧彆扭,然後我就看見風常常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屋脊上,身邊放著一罈酒,濃重的霧氣打溼了他的衣衫,結了一層薄薄的
水汽,他的頭微微仰著,失神地看著遙遠的天際,似乎要看破那墨一般濃的黑夜背後有怎樣的光輝。他的長髮在風中凌亂地飛揚,身子單薄的彷彿隨時可以被風貫穿,他堅定地坐在那裡,很長時間也不會動一下,安靜地好像千年萬年風化的岩石。可是每次見到她,他卻總是在笑,彎彎地眉眼,粲然生輝,嘴角勾起的弧線,奪人心魄,任誰也看不出那樣華麗的外表下,包裹的是怎樣寂寥落寞的一顆心,有時候看著他,我總是會想到流星。
我終於知道了他一日日越加憔悴虛弱的原因,也終於承認了他不再是我的那個風,那一天,我走進他房間的時候,他半撐著身子靠在床邊,臉色如白紙一般,嘴角蜿蜒地掛著一絲鮮血,只有眼睛還是亮亮的,他笑著說,師姐,你來了。
後來他告訴我,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閻離風了,他是來自遙遠世界的一個靈魂。他不讓我告訴蘇琪他現在的情況,不知道運用了什麼法術,他說要讓死去的阿拉伯軍團復活,要給她一個驚喜。我的心裡忽然泛起了一股無法訴說的酸楚,他只是為了博得別人的一笑,就不管自己的身體了嗎?
他說他不是風,可是無論是樣子還是性子都跟以前的風一般無二,我寧願相信他還是我的風。後來我一直偷偷地幫他把風,在他身體受損的時候幫他調理,當他氣息不穩的時候幫他輸送內力,我很慶幸,我還可以幫助他。
但是那一天,當他得知蘇琪被人綁架到戰場上作人質的時候,我看見了從來自信灑脫的他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張和無措,他披上自己的衣袍,跨上一匹雪白鬢毛的千里馬,絕塵而去,一白一紅,張揚到極致的魅惑。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時候他的風姿似是一把燒紅的烙鐵,在人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歷經多年而不曾清減一分。
當那個女子的長劍刺入他胸口的時候,他竟然笑了,他說,琪兒,幸好不是你。
他像是一盞燃盡了油的枯燈,身體終於支撐不住,輕飄飄地倒了下去,我飛快地接住他,在暗影的掩護下帶他離開了紛亂的戰場,他本不該來的,可是所有的理智在那個蘇琪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後來蘇琪也被那個慕容飛雲救了出來,我帶她見了風,那個時候風還吊著一口氣,我知道他在等誰。蘇琪進去的時候,他募得睜開了眼,極力地綻放著最後的美麗,蘇琪說,閻離風,我回來了。風說,我在等你。
她哆嗦著嘴角說不出一句話,淚水已經洶湧地滾落,她小心地把風抱緊懷裡,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碰壞了他,是的,他是那麼的脆弱易碎,他身上的血一直就沒有停過,胸前還插著半柄劍,他每呼吸一次,血液就會爭先恐後地往外湧。
蘇琪說,你看你的樣子,醜死了,你不漂亮了,我就不要你了,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風只是笑了笑,眸子裡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他只是看著她,一直看一直看,彷彿要把她刻到骨子裡去。他說,還差最後一點,他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蘇琪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我卻明白,他指的是四五六。
風說,我給你買了一件新衣服,你穿上我看看。她說,好。可是他的手並沒有放開,骨節處都已經有些泛白,但是手上卻沒有一絲力度,他久久地凝視著她,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滴淚落在他的頸間,冰冷入骨,他笑笑,你去吧。她慌慌張張地跑出去,在過門檻的時候被絆倒在地上,她爬起來,擦了擦臉,卻沒有回頭。風看著遠去的小小身影,微弱的吐出最後幾個字:痛不痛。。。。。。
當那雙神波流轉的鳳眸終於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