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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在議論她,都在看她,有羨慕的,有猜疑的,更多的則是鄙夷,她咬咬唇,站起身隨著人流往裡走去。
清風起,楊柳隨,一縷青煙攏枝頭,櫻花落,夕陽墜,半點碎星亂江河。
玉宇瓊樓,參差錯落,曲折的小道蜿蜒伸展,漸漸隱沒在楊柳的盡頭,穿過一地的碎瓊亂玉,繞過三兩道石階,一座精雕細刻的樓宇乍然出現,抬頭,幾個流金大字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閃光:花滿樓。
竹製的門扇,略顯一絲淡雅,不但沒有一般青樓的庸俗和濃烈的脂粉氣息,反而多了幾分文人雅客的味道,蘇琪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裡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門扇右手邊寫著一行翩若驚鴻的大字:少年不堪弄情愁,泛小舟,付水流。可憐彩蝶,風雨花滿樓。
字跡瀟灑風流,遒勁有力,大氣而不失文雅。她略一猶豫,然後就抬腳走了進去。
舞臺上各色女子輕歌曼舞,羅衫輕揚,笑顏如花,每一個都是身段婀娜,腳如蓮花,輕盈起跳,歌聲響亮穿透雲霄。
一批一批的女子退下,一批一批的女子重新上場,蘇琪已經看的有些眼花繚亂了,似乎每一個都很美,但又似乎每一個都是一樣的,毫無特色,美則美矣,只是難以讓人記住。
蘇琪扭頭對旁邊的大哥戲謔道,“真是花滿樓,樓滿花,花滿樓裡樓滿花啊!”後者聽不出褒貶,只是點頭稱是。
音樂暫停,一白衣女子從半空中飄然而落,面容清秀如出水芙蓉,或許她的模樣不是最美的,但卻是讓人最'炫'舒'書'服'網'的,她微微含笑,絲帶輕揚,腳尖緩緩落地,自有一股脫俗的氣質,她玉指一抬,一柄長劍落於手中,挽了一個劍花,輕輕起跳,劍舞如行雲流水,乾脆利落,柔中帶剛,剛中有柔,每一次起落,墨髮飛揚,衣帶連成好看的浪花狀,如霰雪飛散。
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的,蘇琪有些看呆了,旁邊的男子用手捅了捅她,有些得意地道,“這就是那位楚楚姑娘,不錯吧,真讓人恨不得摟在懷裡,呵呵。”蘇琪附和地點點頭。
然而她剛剛退去,另一人便跳了上來,有人驚道,咦,莫非楚楚姑娘不是最後一人?但看清檯上的人以後,人們更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雖然早就想到了,但是親眼看見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蘇琪看著臺上的人,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僵硬地坐在那裡,目光直直的落在舞臺上淺笑盈盈的人身上。就像是第一次見面那樣,他又穿上了一身鮮豔欲滴的大紅衣,眉間點著硃砂,轉眼間,顧盼神輝,流光溢彩,整個人像是黑夜中的一顆璀璨的夜明珠,凝聚了所有人的目光,舉止間風流盡灑。若說那位楚楚姑娘想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那麼這一個人則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他長袖一揮,抱著一張琴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劃,音符像跳躍的精靈一般從指尖蹦出,時低時高,時緩時急,有時溫柔如三月春風,有時燦爛若初融的朝陽,有時像雄鷹振翅高空,破雲而出,有時似蛟龍潛入海底,翻雲覆雨。每撥動一下琴絃,都彷彿在湖中投下了一顆石子,蕩起層層漣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擴散開來,撞入人心,震撼著深處的靈魂。
一曲終止,餘音繞樑,於耳不絕。他緩緩起身,絕世的容顏露出罌粟一般的笑容。此刻花滿樓的老闆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側,向他投去一記讚許的目光,接著趁著大家還未回神的功夫,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今年的花魁依舊是楚楚姑娘,但是——”她故意拖了拖音調,有些故弄玄虛的意味,“但是不同的是,今年還有一位特別的客人,相信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就是這位雲夕公子,他主動要求在今晚拍賣自己,老規矩,價高者得,不分男女!”
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臺下已經是一片唏噓,有人說,雲夕公子高深莫測,有人說,雲夕公子很可能是為了廣交四海朋友,也有人說,雲夕公子,隨性而為,風流一世,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人口出汙言穢語,彷彿他在做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蘇琪定定地看著臺上的人,他勾著嘴角,帶著一點嫵媚的邪氣,眼神懶洋洋的,好像大家在討論的事情與自己完全無關,自己就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他比之以前少了幾分深藏的憂鬱和城府,眸子清澈黑亮,蘇琪忽然有些不確定了,那個人,究竟是誰?別人都說,他叫雲夕。
“一千兩一次。”
“一千兩兩次。”
“一千兩三……”
當蘇琪回過神來的時候,拍賣已經即將結束,她駭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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