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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臉色微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道:“好了,都是陳年舊事了,多提也無意。下面的說書開始了,你也聽聽看,蠻有趣的。”
“就知道你會扯開話題。”杜重樓咕噥一聲,倒也識相的不再說。只是他想不明白顧採青這名字怎麼成了禁忌,想當年他們兩兄弟為了這女人還鬧到決裂,如今事過境遷,一句陳年舊事就輕描淡寫的帶過了。
難怪那個風流鬼總是自嘲的說,姓司徒的都沒有心……
司徒景容微斜著眼看杜重樓,見他一臉失神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他額頭一下,“別想些有的沒的,好戲開場了。”
果然,節奏輕快的快板一打,樓下一陣鼓掌叫好聲。
杜重樓神色不自然的摸摸額心,原本就不集中的思緒這下散的更厲害了。
“咱們接著上回的說,上回說到,四爺紙扇一展,將追趕呂四兒的官兵擋在了殿前。”杜十娘堂木一拍,清咳了聲,原本還清亮的女聲頓時變成了粗礦的男音。
追兵頭沒好氣的說:“讓開讓開,別站這礙事。”
四爺紙扇微收,風度翩翩應道:“裡面正在蓮臺說法,你等人多嘈雜,不宜進去擾了清靜。”
追兵頭拔刀而向,一臉囂張氣焰:“誰在裡面說法,我怎麼沒看見啊,你再打擾官爺辦事,小心我拿你治罪。”
四爺一笑,臉上半點不惱,反而勾著唇,優雅從容道:“三十三天的菩薩都在這裡,你一身的孽障如何看得見他們。”
惟妙惟肖的聲音模仿,加上精彩絕倫的對話和肢體表達,堂下眾人不禁捧腹而笑,都道這四爺罵人罵的好啊。
杜小小一臉激動的鼓掌叫好,娘不愧是京都裡最好的口技師,這段她聽了不下百次,可每次聽到都會忍不住叫好。不過她不喜歡這四爺,那個四爺有時候和少爺一樣,陰沉沉的。她喜歡娘口裡說的八爺,為人風趣幽默,雖然有點小心思,但是卻很會疼人。簡直是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
司徒景容面淡如水,只不著聲色的打量一旁的杜小小,見多了她小心翼翼害怕慌張的神色,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她這麼歡快。
歡快的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市井之流竟也如此出採
“好!說的好!”
一段精彩段子又惹來滿堂喝彩,杜小小几乎忘乎所以,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人的臉色已經不善。
臺上的杜十娘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其實這故事還得從二十二年前的一場颶風說起,一場大風從天刮下個俏呂四兒,正中落在了咱們八爺懷裡,真是前頭的因造了後來的果。江湖飄零二十年的呂四兒,竟然一朝得寵入了宮,在眾人嫉妒的眼中陪在了君王身側。”
“可終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江湖出身,造就了她為人義氣、爽朗豪氣的性子,可這性子擱在外頭人眼裡,自是招人喜歡。可進了宮,她江湖兒女的豪氣就與皇宮的嚴肅格格不入了。”
“……”
“呂四兒依舊我行無素,看不慣主子奴才的規矩禮數,看不上人情勢利的小人嘴臉。這份坦率讓她結交了不少好友,卻也為她日後埋下了禍根……當時也正值這個國家多事之秋,皇帝無心過問她,於是她竟一人偷跑到了外面……”
“多事?怎麼個多事法啊?十娘你快說來聽聽……”底下的聽客好奇問道。
這話一落,旁邊的不少聽眾紛紛附和,因為春騰國一向繁榮安定,他們對這多事之秋的定義好奇著呢。
杜十娘一笑,也不含糊,快板一起一落,聲音如泣如訴道:
“南方多暴客,殺奪為耕耘。鞾刀裹紅帕,行劫無昏晨。”
“明君喪其德,夷狄竊神器。天運何衰歇,四國理舊疆。”
簡單兩句,道不盡的家國興嘆,聽的眾人一下沒回過神。
想不到市井之流竟也如此出採。
司徒景軒嘴角一笑,接著拂袖站起身,對著杜小小冷漠說道:“走了。”
“少爺,我們要回去了嗎?”杜小小聽到聲音,很是不捨得望了眼臺上的孃親。好可惜,難得可以看見娘,卻說不上話。下次再見,估計得是年末了。
“先去隔壁金福閣。”他沉穩一聲。他一走,那個人估計也出來了。
“哦。”杜小小聽話的應了聲,用眼角再瞧了眼臺上的人,很是認命的收回視線。她跟著司徒景軒走了幾步,突然不確定的“咦”了一聲,下意識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少爺,那個人一直在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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