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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來看我嗎?”容昐莞爾,搖頭笑道:“不是,來找你父親的。”
小兒臉上明媚笑容驟失,癟著嘴兒,歪過頭彆扭的哼了一聲。小樣兒好像吃醋的樣子,容昐忍不住摸了摸他鬆軟的頭髮,目光柔和的望他。
“我長大了!”他沒看見,背對著她,下巴微翹哼道。
“嗯,我知道。”容昐點了點頭,繼續摸,小兒的頭髮柔軟的不行,摸在手上的質感猶如錦緞一般,讓人慾罷不能,如果小兒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他明明享受著撫摸,但還是猶豫了下,躲開:“就要五歲了!”稍頓了頓,還要特別大聲的強調:“大了一歲!”
身後許久沒了回應。
小兒轉過身,只見太太眼角帶笑,目光柔和看著他,只這一眼再多的醋意早已煙飛雲散!
他本來想說:大人,才不要太太看呢。但這話到了嘴邊,小兒撲上去,用臉龐蹭蹭,像只順毛的小貓崽似的:“太太想小兒了嗎?”
容昐認真的點頭:“很想。”某人頓時眉開眼笑。
說到底,還是她的小兒。
小兒在母親懷中打滾了一會兒的時間,自己掙開道:“太太等等,小兒得把字帖臨摹完。”邊說邊指著之前臨摹過的十張正楷。
容昐鬼使神差問:“累嗎?”每天看他回來總是精神奕奕的,卻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兒已經識的這麼多字了,這雙小手現在可以穩穩的把筆桿握住。
小兒鬆快的聳肩,雀躍笑道:“太太,我不累呢,小兒都能解決。”只是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緊握的左手上不知何時長出了繭,也留下了鞭子的痕跡,微微充血腫脹。
早上天還很暗,他就得從溫暖的被窩中掙脫出來,晨起識字讀書,有時認識的字還不夠先生就連著新章教他。
午時,休息半個時辰,吃個水果就要來點卯,先站在寒風的當口半個時辰,不許挪動半步,等著渾身的熱勁都被吹沒了,才允許回屋裡臨摹字型,便是錯了一字板子就得侍候,世家小公子讀書,打的都是貼身的奴僕,而龐晉川告誡先生,若是長汀哪裡做的不對,不用客氣。
這些事,小兒總會委屈,在剛開頭的時候,哭過,鬧過,還摔了筆扔了找太太去。
然而龐晉川只是冷冷看他,等他精疲力盡了,依舊還得學習。
龐晉川對於這個捧在手掌心寵愛了多年的嫡子,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而小兒在父親那裡,第一件學會的道理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讓他懂得無論什麼事都做的最好,什麼事兒都學的最快,剋制了孩童天真爛漫的性格,漸漸變得冷漠和倔強。
小兒走到方桌前,稍有些吃力的蹬上太師椅,從筆山上拿下筆,正要落下,忽想起什麼,抬頭問:“太太,要做什麼呢?”
他練字的時候,父親或看書,或坐在大桌後沙沙寫著奏摺,或看著圖紙埋頭修改,批註。
容昐正從一處偏僻的角落裡抽出一本書,聽到他聲音,回道:“你父親藏書頗多,孃親看看。”
不得不承認,在龐府,龐晉川的書房是最大的房間,
裡頭藏書之豐富讓容昐咂舌。
一排排的書架高聳挺立,經史子集密密麻麻分的有條不紊。
容昐抽出的是一本年代久遠的書籍,看著書名,似應試科舉的書,她放了回去,抽出旁邊一本,還未開啟啪的一聲,書中掉落出一張紙。
容昐心猛地一跳,蹲下撿起。
紙張已經泛黃,頁邊似帶著水痕的卷邊,容昐好奇開啟,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畫像!
一個妙齡少女的畫像。
“咦?”容昐蹙眉,畫的是誰?
又看向提字,卻是崔護著名的絕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落款處寫著一個川字。
看這筆法和提字明顯是龐晉川所做,只是如今龐晉川的筆跡周密,緊勁連綿,由她所見的畫中多是寫意山水,極少見著人物,便是有,也是山間避世的寒士和鄉間農夫。
然這畫中人,是一女子,首先就讓容昐感到新奇,再細細看去,這筆法卻尤為稚嫩,似強加所作,美人也花的十分呆板死氣沉沉,毫無畫出人物的韻致。
再看紙張完好無損,筆墨之間稍有牽連,可見是畫完後就隨意夾入書卷之中,沒有再拿出。
容昐細找下,瞭然:“原來如此。”少女身上玉牌上雕刻著一個細小的姚字。
再聯絡詩詞,估計是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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