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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龐晉川拉住她的手。
這時,黑暗的夜空之中飛快的串出一抹極亮的火花,眾人抬眼望去,只瞧那禮花猛地在空中炸開,奼紫嫣紅似梨花般散落。
“城南員外家過壽!”
“放煙火了,快出來看啊!”
一朵,兩朵,三朵……轟聲震天,密集的綴滿夜空,
四面八方越來越多的人湧現了出來,大家都抬頭興高采烈指著,臉上滿是欣喜。
容昐也昂頭看的極其認真,龐晉川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卻轉頭看著她眼中煙花的倒影,湊近她耳邊:“容昐,今晚好好睡。”
容昐回過頭,她的手被他捏的都出了密密的汗,容昐看清楚他眼中的不容置疑,許久才重重的點下頭。
回了驛站,龐晉川去沐浴了,容昐喝完了他備下的牛乳,在屋裡等了許久,爬下床去了隔壁屋。
長灃早就睡下了,滿頭大汗,容昐抽出帕子,替他擦乾,隨後俯身吻上他的臉蛋,她有些感意,回過頭,在門口見到他的聲音。
揹著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我看看就走。”容昐抽身下床,有些尷尬。龐晉川看著她回屋,闔上門也跟了進去。
容昐躺到床上,隨手抽了他床前翻看的書。
都是山川地理,港口開閘這類的,容昐瞧他走進來,翻過了一頁。
“夜裡看書傷眼。”他抽掉卷書,掀開薄被躺了進去,從後面摟住她的身子,一雙手不緊不慢的撫摸著她的小腹,容昐緊繃了一會兒,慢慢放鬆下來。
他卻問:“你這些日子到底在緊張什麼?”
容昐睜著眼,望著空白的牆壁。
龐晉川的安撫仍在繼續,可她漸漸的卻覺得漫長。
她在緊張什麼?容昐自己也不明白,她覺得自己沒病。
夜裡,容昐醒來了幾次,龐晉川也跟著醒來了幾次,到了凌晨,她乾脆披衣起床,坐在窗前的榻上等著東方露出魚肚白。
他默然了盯著她孤寂的背影許久,起身坐在書桌前,繼續批覆未完的公務。
蠟燭的光亮在空曠的屋子裡落下淡淡的投影,照亮了他這一角的光明,而她那邊依然是被黑暗籠罩。
兩人熬了許久,容昐才漸漸趴在牆角困頓眯上眼,龐晉川從桌後走出,將她抱回床上。
剛放下,她便不安穩的捲縮在角落裡,龐晉川俯身凝眉望著她的臉龐,抓起她嘴角的青絲。
龐晉川半躺會床上,將她整個人都抱起,抱進懷中,低聲輕哄。
起先她面色焦躁不定,但慢慢的放鬆下來,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沉沉的陷入了夢境。
抱著她,他才覺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都有了快六個月的身孕了,肚子還這麼大,可她還是很輕,摟在懷裡都能清晰的摸到她的身子硌手的厲害。
他就這樣緊緊摟著她,直到東方旭日升起,他才披身起衣,叫來旺把那名婦科聖手叫來。
外間,隔著紗幔。
一個須白老者認真問脈,龐晉川就站在他身旁,大夫緊緊皺眉又換了一隻手細探。
雖隔著翠綠色的紗幔,但依稀能看見裡頭夫人睡中不安穩。
大夫收回手,朝龐晉川作了一個揖問:“不知夫人可曾受過驚嚇?”
龐晉川點頭:“前段時間確實有受過大驚,但時隔三個月,仍有影響?”
“如此便是了。”大夫連連點頭:“借前一步說話。”
龐晉川隔著紗幔望了她一眼,跟了上去,大夫沉聲問:“夫人夜裡難以入睡,即使入睡也多夢易驚,且步行緩慢,言語略少,焦慮。”
“確實。”
“之前可曾察覺不對勁?”
龐晉川道:“前晚入睡艱難,被雷聲驚醒後過了一個時辰才漸漸入睡,昨夜驚醒數次,每每都要起身去看兒子,不知是何病症?”
大夫撫須:“此為肝氣鬱結之症,但大抵婦人產前多有此病,只因夫人曾受驚過度,加之內外齊齊煎熬,故以比尋常婦人更為厲害。”
龐晉川眉頭緊蹙,越發壓低聲音:“如此下去,該如何?”
“實不相瞞。”大夫告之:“還需儘早排除,否則以夫人身子雖能保得住胎兒,可也是極易早產。又因胎兒本就先天不足,如此恐有性命之憂……”
龐晉川赫然,愣了許久,直直的望入帳中之人。
她翻了一個身,小腹高隆,他以為生子乃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