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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著高聳的折門關閉,龐晉川的聲音消失在大紅的朱雀門外,皇帝才對顧弘然說:“凱旋之日,不許龐晉川入城。”
“微臣不解。”顧弘然實在是不解。
皇帝冷靜道:“令妹之行生還之機有多少,你我心知肚明。他若入城,勢必屠殺俘虜。”
顧弘然心下一驚,連忙磕頭:“龐大人定是萬萬不敢的。”
“照我旨意行事就行。”皇帝不願多說,揮手讓他退下。等殿內再無其他人時,皇后才從珠玉簾幕之後走出,走到他身後,輕輕的幫他按摩痠痛的穴道。
皇上有風疾之症,犯病時總是頭疼難耐。
“皇后。”趙拯低低喚了一聲,皇后笑答:“皇上有事要與臣妾說?”
“嗯。”趙拯依舊享受她的服侍,狹長的鳳陽張都未張只道:“你那堂妹如今成了紅顏禍水了。”他沒想到龐晉川那樣的人竟是情根深種,呵呵。
皇后目光幽幽,回憶著往昔,慢慢笑道:“除了已故的雍王妃外,如今這世上能是紅顏禍水的女人也不多。”
“哈哈哈……”趙拯大笑,也憶起那個弟妹,不得不說顧夫人身上有些氣韻與雍王妃有些相像。
但如何相像一時竟也說不清了。
這些早已沒什麼關係了,成王敗寇是乃兵家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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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通州城內,早已是風聲鶴唳。
容昐和長灃被關在靈堂在整整有五日了,除了每日一壺水,一塊生硬的饅頭之外什麼都沒了。
在冷靜下來整理了思路後,容昐猜想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被擄,車把頭或許早已被換成雍王的人,而她那日覺得昏沉應該是聞了迷香的結果。
而長灃身邊的那個叫阿霞的則是擄走長灃的罪魁禍首!但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冬卉沒事,被他們作為報信的給放走了。
“娘……”長灃被靈堂內的棺材嚇得夜夜不能安睡,j□j聲打算了容昐的思路。
容昐連忙抱著他,低聲哄慰:“別哭,別哭,娘在這裡,娘在這裡保護你。”或許是母親熟悉的體溫和懷抱,也或許是長灃實在是太過疲憊,在第六日的傍晚,吃完半個饅頭後,長灃在她懷裡陷入了沉睡。
他生的本來就比一般的孩子還小,如今餓了這麼多天,小臉越發消瘦慘白。
瘦下來才發現,這個孩子其實長得極像她。彎彎的眉毛,大大的雙眼,小巧紅潤的嘴巴,哪裡不是她的影子呢?
容昐紅著眼眶低下頭,撥開自己散落下的長髮,吻上他白的透青的眼皮,直到感覺他平穩的呼吸,容昐才將半塊饅頭掰了一半小心的放在衣兜內,她擔心等晚上長灃醒來或許還會餓。
容昐拿了剩下的一點饅頭一口一口艱難的吞嚥。沒了公府的山珍海味綾羅綢緞,現在只要再給她一塊饅頭她也覺得極其滿足。
現在她只想著怎麼才能活下去?
她得活下去,活著把長灃帶出去,活著去見小兒,活下去了才能生下這個孩子。
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饅頭生硬的得用水含著一會兒才能吞下去,容昐吃了幾日的饅頭,喉嚨已經被颳得生疼,說話都費力。
一小半塊她吃了一盞茶的時間,吃進肚裡,好像沒吃過一般。
肚裡這個孩子是個貪吃鬼,以前在公府就吃的極多,現在就這一塊哪裡夠給他的?
容昐抹掉眼眶裡的淚花,緊緊抱著長灃,望著靈堂上明明滅滅的蠟燭輕聲道:“你要和媽媽一起努力呀,要好好加油,咱們一起闖出去,闖出去就好了。”
說著,不覺眼淚又嘩嘩留下,容昐昂起頭擦掉,笑的燦爛。
龐晉川,龐晉川你怎麼還不來!
“啪嗒——”鐵鎖落地的聲音,容昐收起臉上的笑容警戒的望向門口。
只見一雙皂黑色大靴先跨進來,隨後折門後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濃眉大眼,鼻樑英挺,嘴角厚重有力,留著青黑的鬍渣,他穿著一身白袍,束著白玉帶,渾身上下最是明顯的便是他頭上一定玉冠。隨他跟進來的是之前那兩個男人,一個臉上留著刀疤一個高瘦右手殘廢。
容昐警戒的往後退去,退到白皤後。
刀疤男上前,點了三炷香遞給那領頭的男人:“王爺。”
李擴目光冰冷的掃過角落裡的容昐,默然的點頭,接過香,面對牌位,原本平靜的面容忽然有些扭曲了。
他望了許久,親自上前插上香。白煙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