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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她知道那是什麼。

當年，夜宸旭也是端著這樣一碗藥說：“暖暖，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你把這避孕湯喝了好不好，現在我們還不能要孩子，因為現在朝政不穩，我還保護不了他……”

當時的自己撥浪鼓似的搖頭：“長生，我不要喝藥，這藥好苦啊……”

他嘴角的笑如三月春風一般和煦：“暖暖不怕，我餵你喝好不好？”說完，便自己含了一口，朝她唇邊湊了過去……

夜宸旭，你還是像當年那樣處心積慮，不就是怕我懷了龍嗣要挾於你嗎？還是因為我如今的身份是敵國的和親公主，沒有資格懷上你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也好，她以後也不必自己準備避孕丸了。毫不猶豫地接過碗，當著嬤嬤和香祺的面將苦澀的藥汁盡數推入腹中，手中的碗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撩起袖子，擦去唇角殘留的藥汁。苦澀的藥味在舌尖久久不散，可青汐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心底卻再一次堅定了復仇的信念。

“滾……”青汐的聲音如雲端一般飄渺，嘴角殘留的笑意讓人看了心中不免發毛。香祺連忙領著嬤嬤出去了。

殤月和小西就在這時衝了進了來，看她癱軟地跪坐在滿是碎片的地上，白皙的脖子上一片紫紅，忙上前要將她扶了起來。

青汐卻擺擺手拒絕讓任何人扶，自己站了起來，因為她不能依賴別人，想要復仇只能靠自己。無力地坐在榻上：“小西，你去把剛剛給姐姐盛的冰糖銀耳蓮子羹端來。”

小西點點頭，垂首轉過身，隱藏住眸中早…新回。憶論。壇…已泛出點點淚光。

待小西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青汐泠然開口道：“殤月，我吩咐下去的事閣裡辦得如何？”

殤月單腿跪地，拱手道：“公主，凌峰那狗賊老謀深算，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和證據，我們這幾日大範圍的搜尋，都無功而返，還請公主責罰。”

青汐擺擺手：“起來吧，這也在預料之內，凌峰這些年來居功自傲，行事囂張狂妄，不單單我們，就連萬宸國朝中大臣都有許多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將他拉下馬，其中則以皇后的父親寧侯爺為首。想必凌峰對此也是有防備的，自然沒這麼容易查到。看來我得去一趟鳳鳴宮了……”

殤月起身道：“是，公主。不過近日來與我們同時行動的還有暗中一股勢力，不知其身份。”

“還有一股勢力？可知對方是敵是友？”血曇閣行事謹慎隱秘，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啊。

“公主，不知是敵是友，但是似乎不是針對血曇閣，但是殘夢說似乎他們跟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都在將軍府。”

“那可否知道是江湖中人還是朝庭中人？”

殤月搖頭。

“命閣中成員提高警惕，注意隱蔽，未弄清對方身份，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姐姐，你說什麼打草驚蛇啊？”忽然，角落裡傳來小西的聲音，青汐和殤月警惕地望了過去，只見小西手中端著一碗羹湯，正笑眯眯地望著她。

方才怎麼沒半點警覺，她和殤月都是習武之人，怎麼連小西走近了都不知道？青汐朝殤月使了個眼色，殤月瞥了一眼小西，無聲退下。

青汐接過小西遞來的銀耳蓮子湯，笑道：“沒說什麼呢，小西什麼時候進來的，姐姐都餓死了，小西還來得這麼慢。”

小西手腳麻利地將羹湯送到青汐面前道：“姐姐，小西是來看這湯已經涼了，又去御膳房端了一碗新的來，剛到門口就聽到姐姐說什麼打草驚蛇呢。”

這麼說，小西沒有聽到什麼關鍵的東西，青汐拿起勺子攪了攪碗裡熱氣騰騰的湯，笑道：“辛苦小西了。”

小西雙手捧著下巴坐在青汐對面，張開嘴撒嬌道：“姐姐，小西要吃。”

青汐也不避諱，舀了一勺子吹涼了送到小西嘴邊，小西一口吞下，道：“姐姐，真甜，姐姐也嚐嚐。”

青汐笑笑，也喝了一口，冰糖的清甜、銀耳的脆口和蓮子的香糯融合在一起，一直甜到心底：“是的，很甜，好吃。”

於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一碗湯很快見了底。

小西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邊，癟了癟嘴道：“看來姐姐和小西一樣都愛吃甜食。”

“因為吃了甜的，會讓自己覺得心裡不那麼苦啊。”青汐一說出口才發現不該在小西面前說起這些。可是這兩年來，覺得心底苦的時候她就拼命拼命地吃甜食，希望那一絲甜意能泛進心底去，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