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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緩緩開口，乾啞的嗓音，讓他沒發出一個音節都隱隱作痛。

“很久沒聽你彈琴了，現在我又開始做那個噩夢了。你知道嗎？自從聽了你的琴音之後，那個噩夢就沒有出現過了，但是它現在又出現了。是不是，它也知道你要離開我了，又開始糾纏著我了。”

南宮滄弈頓了一下，伸手撥開凝晗光潔額頭上的髮絲，有接著說：“你知道嗎？其實你笑起來很美，以前我以為你不愛笑，但是看到你和楚風在一塊是，笑得那麼開心。我就發了瘋一樣的嫉妒，我嫉妒那個讓你笑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

他的樣子很平靜，卻說了很多。好似在跟一個好朋友聊天一樣，靜靜的訴說這心裡的話。

這些話都是他平時不可能也不會說的話，一直都壓在他的心底，越積越多，越積越重，慢慢他覺得很累。

“晗兒，別睡了。”

他想對她說：“我喜歡你，我愛你。”然而他不敢說，更覺得沒有資格說。

她的原本美好的人生，都因他而改變。不是他，她不會委身在紫雲軒；沒有他，她不會被逼遠走他鄉；沒有他，她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

為什麼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幡然醒悟；為什麼總是等走遠的時候，才伸出手去。

一個月後。

新年都已經過去了十來天了，凝晗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差不多好了，只是她，還是昏迷不醒。

新年過後，也就代表春天就快要來了。雖然晉城的雪還在下著，但呼嘯而過的寒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凜冽了，氣溫，也一天暖過一天。

對於筱言刺傷凝晗的事，雖然大家心裡都憤憤不平。但南宮滄弈不說話，大家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有楚雨仍舊對這個耿耿於懷，為此還和陳遇吵了幾次，最後還是楚風勸服楚雨，才算平息。

“若蘭，你說姐姐什麼時候能醒啊？”楚雨和若蘭每天都過來看凝晗幾次，這句話，楚雨問了不下幾百次了。

“唉……”

若蘭搖搖頭，一聲嘆息，像是有道不盡了憂傷。

這兩個原本開朗活潑的女孩，如今都是緊鎖這眉頭。

“要是晗姐姐嫁給了哥哥，她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哥哥一直都很擔心姐姐。”楚雨側著頭，哀怨的看著凝晗。

世事就是如此無奈，不可強求，也無可預測。

“小雨，這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千萬可別讓我家少爺聽見，不然他又該傷心了。”若蘭警告的瞪了楚雨一眼。

說到底，若蘭還是不忍心去責怪南宮滄弈。而且少爺對晗姐姐，並非沒有感情，只是他被夾在姐姐和筱言之間，左右為難，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若蘭這麼說，楚雨立馬就不高興了，對若蘭冷哼了一聲。

“他是你家少爺，你當然護著他了。枉晗姐姐把你當親妹妹疼呢？白眼狼。”

經過這一個來月的相處，楚雨和若蘭已經很熟悉了。正如凝晗當日所說，她們年紀相仿，性子也相近，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所以，楚雨和若蘭說起話來，也有些口無遮攔了。

“你…我不跟你說來。”若蘭氣結。

楚雨也不在乎若蘭是否生氣，就坐在一旁看著若蘭為擦拭身子。其實，這些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但是若蘭一直都堅持親手做，楚雨心裡還是很感激和敬佩若蘭的，更是真心的把她當成了好姐妹。

“其實少爺和姐姐以前很好的，少爺很緊張姐姐，帶姐姐來了晉城。又怕姐姐悶，還特意把我叫來陪姐姐。只是，等我到的時候，姐姐卻不見了，而後，少爺忽然找到了筱言小姐。少爺表面上看上去沒事，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想著晗姐姐，所以他們在山莊見面之後，少爺才會不顧一切的把姐姐留下了。”

眼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如此相互折磨，她這個局外人看著也跟著心疼。只不過，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倔強之人，才會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

楚雨狐疑的望著若蘭，撲閃撲閃的眸子，發著不信任的光芒。

若是他真的緊張，在乎晗姐姐的話，又怎麼會跟筱言糾纏不清，而傷晗姐姐的心呢？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誰？”

“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都是事實。晗姐姐和少爺之間是真感情，只是他們之間有些誤會沒有解開罷了。我相信等晗姐姐醒來之後，只要少爺能好好的跟她解釋一下，他們一定可以和好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