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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擺手讓他們散去,出了大廳,遠遠望見樹林掩映的白牆烏瓦,想了想,漫步走了過去。
作者題外話:今天繼續
牡丹
九月初臨秋,風柔軟的像層輕紗。
院子裡的花還開得熱鬧,樹不見葉枯。
滕王妃的院子裡安靜的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淡淡的檀香在空氣裡飄浮著,滕王討厭這樣的香氣。
美麗高貴的牡丹,千金難買一本珍品。滕王卻不喜歡。在他心裡,滕王妃便像那珍品牡丹,因為美麗,因為高貴,買回家來只能小心翼翼的供奉著,捧出去讓人嗟嘆連連,卻不能摘下來放在掌心蹂躪。看得久了,不過一件擺設。
他更喜歡嗅到了岑三娘髮間的皂角香,更喜歡像秋日野菊開得漫山遍野。能讓他肆意的躺在花叢中。打個滾,都不怕壓碎了花瓣。
王妃院裡的侍女宛如木雕。不論滕王何時見著,她們永遠微微低垂著頭,那姿態常讓他好奇她們的脖子累否?
丹華是掌管內院的女官。她親自挑起湘妃竹簾,引滕王進去。
滕王妃在靜室裡修行,並未起身迎接。
滕王看著她坐在蒲團上,穿著苧麻綀子做的連身衣裙,神情如白蓮花似的不可褻瀆。他指著她身邊的兩名侍女道:“出去。”
滕王妃眼皮動了動,姿態優雅的揮了揮手,侍女躬身退出了靜室。
滕王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王妃面前的青磚地面上,像個無賴似的勾起了她的下巴,璨然一笑:“本王眾多姬妾中,唯王妃此時模樣最誘人。”
滕王妃眼裡的怒火一閃即逝,平靜的說道:“王爺莫撓了妾身清修。”
“哈哈!”滕王放聲大笑,手指捏著王妃腰側的衣帶玩弄著,*的說道,“聽說修仙之人合和雙修進展奇速,王妃想試試麼?”
滕王妃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粟了一下,恢復了平靜:“王爺心不誠……”
滕王一記耳光狠狠摑在她臉上,掏出條白絹擦拭著手,將白絹彈在了地上:“長安上百座寺院,王妃心慕已久,本王成全你。入教修真,你再不是滕王妃,想去哪兒便去哪兒……聽說今上在大建大明宮,你便是想去也由得你。”
滕王妃吃驚的看著他。
滕王已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本王不過是遊戲野花間的蝶,春日短暫,只盼著能及時行樂。你是別人愛慕的牡丹,不宜長在野地,回長安去吧。”
他轉身出去,行至門口攸的回頭,淺淺微笑:“將來你不會還記恨著本王這一記耳光吧?”
滕王妃呆呆的搖了搖頭。
“那便好。收拾行裝吧,我令人護送你回去。”滕王大笑著離開。
滕王妃跌坐在地面良久,突地伏地痛哭起來,哭過之後陣陣大笑,優雅的站起身,眼裡露出激動之色:“來人!”
作者題外話:晚飯後再來看吧。
長安行
壯闊的長江之上,一艘大船正緩緩的逆流而上。
岑三娘站在甲板上,望著山間蜿蜒的山道。幾十名*著上身的縴夫揹負著繩具艱難的行走著。陽光下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隔得近了,能看到每一次用力時賁張肌肉。她目中隱含憐憫。
空青抖開披風搭在她身上,順著她的目光瞥了眼那些縴夫,輕聲嘆息:“三娘,你心太軟。”
岑三娘點點頭:“我雖無救他們於困境之策,卻不能無憐憫之心。更何況,我瞧著他們在告誡自己。若非出身有異,狀況不同,我也許會比他們過得更悽慘數倍。身為女子,比不得男兒。”
“我會保護你。”空青靜靜說道。
岑三娘轉過臉看他,認真說道:“空青,我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女子。上上一輩便結束的事情,我並無意再自持身份去做些什麼。你是自由的,到了長安尋到奶孃和百草,安定下來你便走吧。”
空青搖了搖頭:“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勉強你。我也不會離開。”
他固執的站在她身後,緊緊閉上了嘴。
岑三娘瞪了他一眼,覺得自己有些犯傻。多好的保鏢,幹嘛不用白不用呢?她有些賭氣的扭過頭不看他。
空青眼裡流洩出掩飾不住的笑意。岑三娘偶爾露出的孩子氣,總讓他想樂。
船過江夏,入漢水,經襄陽郡、浙陽郡、上洛郡終於進了長安所在的京兆郡。水路緩慢,卻勝下輕鬆。漫長的路途,讓岑三娘一路坐馬車,沒有減震設施,她想她一定會被顛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