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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三娘朝圍觀的人默默的福了福:“今日多謝大家了。”
人群散去,有多事的婆子媳婦聚攏了來,七嘴八舌的關心著,打聽著。
岑三娘扶著百草的手慢慢走出巷子回小院。身後傳來許氏矜持的聲音。她只覺得胸腔裡有塊地方又漲又疼,偏偏又有團棉花塞到了嗓子眼裡,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直噎得她喘不過氣來。
作者題外話:今天就更到這裡啦。
思量(一)
午時了,嫋嫋的炊煙靜靜的飄蕩著。偶有孩童的奔跑聲,銀鈴般的笑聲從門口經過。
岑三娘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望著天空發呆。
深秋的天空藍的純粹,幾抹白雲襯著,異常的乾淨。天空下的民居像古舊的明信片:黃土與劣石築起的低矮院牆,時光留下了斑駁印痕的粉牆。掉了漆褪了色的門窗,青灰色屋瓦間被秋風吹黃的枯草。牆根陰暗角落裡仍舊青綠的苔鮮。
仔細聽聽,巷子裡牲口脖上掛的鈴鐺悠悠響起,挑著擔的貨郎搖動著撥浪鼓走過,做好飯菜蹲家門口吃的漢子在相互調笑。
她一直熱愛著,喜歡著這樣的生活。充滿生活氣息,又兼靜謐安寧之美。
岑三娘突然看到一人字形的雁,好奇的盯著它們南飛。現代城市裡瞧不著這樣的景了。她有些滿足。
能看到更多更美的風景,也是種享受。
來了這世一遭,過過貴族生活,近距離欣賞下掌兵大都督的威風誰說不是另一種享受,當旅遊吧。
“三娘子,吃飯啦。今天媽媽買你最愛吃的豬肉餡胡餅……”許氏和百草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了堂屋。
“那可得多吃點兒!”岑三娘笑吟吟的站起身,該吃就吃,怎麼也不能虧待自個兒。
許氏和百草在門口支了張小方桌,不和岑三娘同桌吃。
岑三娘慢慢撕開一張胡餅,突然想起,在岑家,好像只有自己在吃飯的時候,從不讓許氏和百草服侍,總撿了好菜讓她們端到一旁吃。雖不是同桌,三年多了,卻幾乎是一起開飯的。
許氏和百草都吃的快,吃完一人收拾,另一人便去泡茶。等岑三娘慢條斯理的吃完,在小院子裡走動消食後,泡好的茶便遞到了她手裡。
她接了茶碗,湯色澄黃,芽尖挺直。飲的一口,入口清香:“挺好的茶。”
聽得岑三娘贊,許氏有些高興:“想著要回家去,也不用那麼儉省了。”
當年陪著母親私奔,在偏遠的隆州住了十來年,可是在許氏的心裡,長安勝業坊的李府終究才是真正的家吧。
“等老太爺遣人來接了姑娘,回頭必好生教訓裘府一番!”許氏臉上的自矜之色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來。
岑三娘心頭已紮了根刺,偏偏許氏還喜歡撥弄著,讓扎刺的地方不經意的傳來痛楚。岑三娘便擱了茶碗,淡淡問道:“媽媽,給我說說當年母親在外祖家的事情吧。我很好奇。”
“三娘子從來沒去過,奴婢自當和你細細講來。”許氏搬了張矮凳坐在岑三娘身邊,笑容淺淺在她唇邊盪開。
思量(二)
那個時候,正當妙齡的許氏做為李府大姑娘的貼身丫頭,日子是相當滋潤的吧?
“……夫人想染指甲,院子裡便種了成片的鳳仙花。大紅色的,紫紅色的,粉紅色的,明黃色的,一簇簇的開著。清晨露珠未乾,便嫩嫩的掐了下來,用白玉缽搗成了花泥。那時候屋裡有八個丫頭侍候著,夫人讓每人都染上,結果發現沒法做事了。呵呵!”
“繼太夫人總想找茬,夫人便賭氣裝病,老太爺從此便不讓夫人去給繼太夫人請安。”
“小廚房的採買也不用經大廚房,靠著後院特意開了道門。夫人想吃什麼,便囑人去買……夫人每季做的衣衫連衣箱都裝不下呢。”
“夫人貪玩著哪,上己節總愛帶著咱們悄悄從後門出去。有一年玩的晚了,都交了三更天才回來。老太爺守在院子裡急的直扯鬍子。夫人便掏出個泥人來。那泥人是特意尋了巧手匠照著老太爺的模樣捏的,老太爺便笑了,斥責的話一句也沒有了。”
“大公子二公子比夫人小十來歲。繼太夫人拘著,少有出門,最愛纏著夫人說外面的見聞。常把繼太夫人賞的玩意兒送給夫人。繼太夫人不喜,在夫人十四歲的時候便成日擺宴,想把夫人早早打發了。夫人性子外柔內剛,成日對我們說,她一定要自己挑箇中意的,那年便遇到了老爺……”
岑三娘默默的聽著,母親李氏的形象在她心裡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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