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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也不願意讓你涉險領兵的。空青,你就瞧在她的份上好不好?丹華可以直接把藥灌進他嘴裡。她卻求著他。
杜燕綏暗暗嘆息:我還能拒絕嗎?
丹華輕聲說道:我不想你恨著我。
你肯明白告訴我。我很感激。杜燕綏張開嘴,任由丹華把藥喂進嘴裡。
丹華扶他躺下,手指輕輕揩去他嘴角的藥汁,怔怔的瞧了他一會兒道:我走了。
她低著頭離開,從後窗躍了出去。
杜燕綏了無睡意,望著頭頂的承塵默默的想著心事。
他和黑七說了一晚上,就是在說皇帝準備對西突厥用兵的事。他資歷淺,徵西行軍大總管輪不到他。皇帝準備讓他做先鋒,只要打贏了,軍中威望就一點點升起來了。
他不想去。
西突厥從大唐建國起,就一直不太平。這仗要打多少年,誰都不知道。
他走了,府裡又只有祖母和三娘兩個女人。萬一崔家趁他走後再對杜家下手呢?眼下君臣角力正處在緩和期,皇帝並沒有下定決心廢后。他實在放心不下。
但是皇帝賞賜爵位,委以信任。他找不到理由拒絕,心裡犯著愁。
身上漸漸燙了起來。杜燕綏微微一笑,武昭儀和滕王要使陰招,正中下懷不是?他又想起了滕王。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隱隱只覺得將來會有大事發生。
藥已經飲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杜燕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岑三孃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她。她伸了個懶腰,翻個身抱住了杜燕綏。一觸之下,杜燕綏渾身滾燙,岑三娘睜開了眼睛,嚇得尖叫了起來:來人!快來人!
丫頭們早已起了身,在起居室時侯著,聽到岑三娘驚慌的叫聲疾步走了進來。
不等她們拿衣裳,岑三娘已掀了帳子趿著鞋起來,驚惶的喊道:快去叫大夫來!
帳子掀開,露出杜燕綏燒得通紅的臉,脖頸上起了密密的紅痘子,嚇得阿秋和夏初呆若木雞。
岑三娘看到了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厲聲叫道:去把丹華叫來!快去!
丫頭們奔了出去。
方媽媽聞聲趕了來,只看了一眼就拍腿叫道:姑爺這是怎麼了?昨晚還好好的!
岑三娘六神無主,解了杜燕綏的中衣一看,身上也起了大塊大塊的紅斑。她急的喊他:九哥,九哥你聽得見嗎?
杜燕綏被她的尖叫聲吵醒了。他的腦袋有點暈,渾身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嗓子幹得冒煙:別怕,麻疹,不過人的。給我水。
聽到他開口說話,神智尚還清楚,岑三娘鬆了口氣。轉頭看到方媽媽從暖壺套裡拎出茶來。岑三娘尖叫一聲:換新的來!
方媽媽哎了聲:奴婢糊塗了,隔夜的茶水也喝不得。端著茶壺出去,喊了逢春和暖冬重新砌茶。
杜燕綏看著她,微微一笑:忘記告訴你了,我一吃軟筋散就這樣。瞧著可怕,其實也沒什麼事。你若內疚就好好侍候我。
軟,軟什麼筋散……你說什麼呀。岑三娘驚得牙齒差點咬著了自己的舌頭。(還有一章)
☆、露餡
露餡
岑三娘心虛的躲避著杜燕綏的眼神,欲哭無淚的想,他怎麼知道的?
居然不承認?杜燕綏有點佩服起岑三孃的厚臉皮了,好心提醒她:就是你放進茶水裡那種藥。你不是叫人喊丹華去了麼?她給你的吧!
岑三娘半張著嘴,這人證物證這麼明顯就被他找著了?她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嘟囔著:明明事先餵過雞的,雞隻是軟了手腳,沒別的事。你晚上回來我都睡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你怎麼就自己就喝下去了?這可不怪我,我只是放進茶裡,又沒讓你喝……
這意思是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手賤倒了茶來喝?如果不是想瞞著丹華自己沒喝軟筋散,杜燕綏真想跳起來打她的屁股。他眨了眨眼睛:怎麼想著在茶裡放軟筋散來著?你想做什麼?
我……我就是好奇……岑三娘吞吞吐吐的。
她好奇,想著放翻了杜燕綏,上下其手,讓他沒力氣反抗,想怎麼捉弄就怎麼捉弄。沒想到她忘了茶水裡有料,還沒勸,杜燕綏就自個兒喝了。沒讓她得逞,反而嚇得半死。
夫人只要吩咐一聲,想要什麼姿勢我照辦就是,哪用得著軟筋散?杜燕綏戲謔的說道。
岑三娘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她突然福至心靈,瞪著杜燕綏道,你知道茶水裡有軟筋散?你故意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