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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僅僅是可憐她同情她嗎?
參軍府巷子口新開了家的雜貨鋪。那鋪子是你到洪州時才開的,掌櫃的是隆州人。王爺猜是方家少爺開的。”空青嘆了口氣。
真正一桶涼水迎頭澆下,岑三娘哆嗦了下,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看滕王了。她緊張的問空青:“我若跟你走了,奶孃和百草會有危險嗎?”
“如果你回去,你永遠不可能再有離開的機會。王爺不會吝嗇利用她們讓你聽話的。你能做到對許氏和百草無情嗎?”
岑三娘不能。她順從的趴上了空青的背。
他走得很快,像一隻鳥飛行在蘆葦叢中。身上散發出的熱氣隔著溼衣透過來,岑三孃的臉靠在他背上,聽到了空青沉穩的心跳。她睡過去之前迷迷糊糊的想,空青絕不是因為同情自己才背叛滕王。可是她也做出了選擇,沒了退路。
守船人
岑三娘隱約聽到說話的聲音,一驚之下便醒了。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四周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不遠處村落房舍的暗影。幾步開外,空青的聲音低低的傳來:“……現在就要走,不能等天明瞭。”
她坐了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聽到聲音,空青朝她走來,彎腰抄抱起她,低聲說道:“事出從權,抱歉。”
岑三娘沒有矯情,默默的靠在他懷裡。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夜色裡空青的眸子很亮,臉頰緊繃著,顯露出堅毅的神色。這神色讓她安心。
前方有個瘦削的小個子男人引著路。他揹著兩隻大包袱,帶著兩人走到河邊。
撥開蘆葦露出一條小小的烏蓬船,那人將包袱扔進艙裡,解開了纜繩:“少爺,年年都上著桐油保養著,真沒想到還有能用得著的時候。”
岑三娘感覺得到那人話語裡的黯然和不捨。她分外好奇空青和那人的關係,聽起來這條船像是一條準備已久的逃跑工具。岑三娘忍不住猜想,這是空青替他自己準備的後路嗎?
空青抱著她上了船,將她安置在船艙裡,站在船頭和那黑影低聲說了兩句。操起長長的竹篙在水中一點,烏蓬船離了蘆葦灘,划進了江裡。
岑三娘看到蘆葦攤裡那瘦削漢子跪了下去,磕了個頭。船越行越遠,那人一直沒有起身,慢慢的融進了夜色裡。
空青一直沒有回頭,他立在船頭的身影站的像標槍一樣直。操舟的手法極為嫻熟,小船順江而下,速度非常快。
他不是滕王的貼身小廝嗎?岑三娘對空青充滿了好奇。
這時空青突然想起來,回過頭歉疚的說道:“船艙包袱裡有乾淨的衣裳,三娘可換了去。只是最好別點燈。”
“知道了。”岑三娘摸到一個包袱,就著夜色開啟,瞧著是麻布的女衫。她放下了烏蓬船口的布簾,在黑暗中摸索著換上。她解開了髮髻,將就用換下的衣裳擦試了,在腦後編成了一股辮子。
“睡會吧,我會叫你。”空青話不多,手中竹篙點下,船在江面上飛駛。
岑三娘哪裡還睡得著,掀起簾子,坐在艙裡看他:“我們去哪兒?”
空青輕聲回她:“我們順江進鄱陽湖躲些日子,再去長安。藩王未經召見,不得入京。王爺在長安的勢力最弱。”
岑三娘哦了聲,不再說話。
隔了會兒,空青輕咳了聲打破了沉寂:“為什麼肯相信我?”
岑三娘撐著下巴看他:“你為什麼要帶我逃走?”
空青看著前方,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隱約能看到雲層的色澤呈現出淡淡的溫暖的橙色。他沒有回答,手裡的竹篙點得更急,船如離弦之箭朝著有光亮的方向疾馳。
荷包
到鄱陽湖的時候,朝陽初升,天地間一片輝煌。水天一色,湖面浩瀚無際。
“真美!”岑三娘痴痴的瞧著。這樣光明的景緻,實在讓她想不到滕王的冷酷與任何陰謀。
空青將船划進了一片蘆葦蕩,像是極熟悉這裡的水路,小船在蘆葦叢中的水路中穿梭,半個時辰後,終於停靠在了一處岸邊。
他跳下船,繫好了纜繩。
岑三娘很自覺的背起一個包袱,又拎上另一個。
空青忍不住笑了,上前從她手裡將兩個包袱拿走:“這裡不比城裡,要委屈你一些日子了。”
“你以前在這裡住過嗎?”岑三娘跟著他,下意識的問出了口。
空青嗯了聲,帶著她穿過了岸邊的蘆葦。
沙洲地勢高一點的地方搭著一座茅草屋,旁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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