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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待岑三娘潔面之後,丹華端起了案几上的藥碗:“三娘子先喝藥吧。治腹瀉的。”
岑三娘沒讓她喂,接了藥碗屏住呼吸一飲而盡,喝了幾口清水漱了口。
丹華又道:“三娘子,吃完藥歇得兩刻鐘方可進食。奴婢先幫你梳妝吧。”
岑三娘耐著性子等她幫自己梳好垂紹髻,換上了一件粉色織百花紋的連身裙。
丹華在前面引路,臥室與正廳間垂著一面珠簾。她用手挽起,等岑三娘走過。簾子放下的時候,珠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岑三娘忍不住回頭,拿起一串放在手裡。珠子或潔白或呈粉紅色,碗豆大小,串成這麼一面珠簾,得幾千顆珍珠吧?她敢肯定這時候肯定沒有人工養殖來著。這得多少錢啊?
她嘆了口氣,放下珠簾。正廳小圓桌上擺放著數只小碟,玉片一般輕薄的瓷碟裡盛著綠瑩瑩的韭菜花,脆生生的拌黃瓜,炸的酥透的小貓魚,煎得嫩黃的荷包蛋。荷葉清粥盛在雨過天晴缽裡。還有一碟小饅頭,一碟水煎包,一碟蔥油薄餅。
岑三娘沉默了會兒才動手開吃。
飯後給她沏了杯散茶。岑三娘嗅著茶香想,看來那人已經很瞭解自己的生活習慣了。
“三娘子,您的奶孃和丫頭已經喚人去接了。您飯後如無事,可去園子裡逛逛。有事喚奴婢就行。”丹華恭敬的稟道。
岑三娘嗯了聲。邁步出了正廳。
外面是座天井式的院子,小石子鋪就十字甬道連線著正廳與兩邊廂房。道路中間擺了一口大石缸,種了蓮花,已開出兩枝花箭來,清新美麗。
她順著甬道走出了院子,不覺一愣。院子外面是一條紫藤覆蓋的長廊,直通向花園。
初升的陽光從紫藤枝葉縫隙裡照下來,映在地面形成金色的斑點。串串花朵瀑布般垂下。鼻端能嗅到若隱若現的香氣。岑三娘喜歡上了這裡。
走出長廊,是一大片修剪好的草坪,地上開著淺藍色與白色的小野花。有道丈許寬的溪流潺潺流過。溪流上有座木製小橋,對面綠樹成蔭,一眼看不到盡頭。樹林之中隱隱露出白牆烏瓦,溪流的上方建有一座亭閣。岑三娘想了想順著溪流朝那座亭閣走了過去。
亭閣朝外的窗戶大開著,江水從眼前淌過,視野開闊無比。
她趴在窗臺上瞧著,打量著亭閣與水面的高度,覺得跳下去順著江遊,不是很難。心裡就放心了一大半。
芷汀別院(二)
“三娘子!”外間傳來百草咋呼呼的聲音。
岑三娘走出去,百草和知秋就迎了上來。百草拉著她說個不停:“媽媽去安置行李了。我和知秋姐姐就來尋你。三娘子,王妃長什麼樣啊?聽說年紀也不大。”
岑三娘愣了愣,下意識的望向溪流那頭樹林中的院落,不動聲色的反問道:“又咋呼呼的。我還沒見到王妃呢。”
知秋適時的插嘴道:“昨晚不知是喝了藥湯還是怎的,奴婢幾人睡得極香。早晨醒來時三夫人已經來了。滕王爺擔心王妃寂寞,特意接了三娘子去陪,讓咱們收拾了行李搬過來侍候。”
岑三娘沒有說破自己是半夜睡著給擄到這裡來的,嗯了聲道:“王妃未曾召見,咱們也不便前去叨擾。權當來別院散心。陪我四處看看。”
岑三娘刻意沒有越過溪水,她好奇的想,難道對面那片白牆烏瓦的院落中真的住著滕王妃?繞到後院,又是另一番景緻。濃蔭下還建有一架鞦韆。
岑三娘試了試,站了上去:“百草,用力推!”
百草哎了聲,興致勃勃的推起了鞦韆。
風吹過裙裾,鞦韆蕩得越來越高,岑三娘抓緊了繩子,詫異的發現芷汀別院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別院臨江而建,她目測自己住的這重院子是最後一重。前面樹林中散落著屋舍樓閣。
“三娘子,你怕不怕?”百草開心的在下面問她。
“不怕!我抓的可穩了。回頭你們也上來玩!”岑三娘答著,突然看到有人進了院子,朝後院來了,趕緊叫百草:“有人來了,別推了。”
鞦韆慢慢的蕩著,滕王帶著空青走了過來。
他抬頭看到岑三娘站在鞦韆上,粉色的衣裙隨飛飄蕩,輕盈的像只蝴蝶。滕王笑了,走上前去,鞦韆蕩回的時候,他攬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抄抱了起來。
岑三娘驚呼了聲,瞪圓了眼睛看著他,暗罵,禽獸啊,俺才十三吶!
滕王眉梢一動,手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眼眸泛起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