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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起車簾一角往外看。四周黑漆漆的,只聽到車軲轆聲和馬蹄聲。漸漸的,又出現了星星點點燈火,丹鳳門大街在隱約的光暈中顯得更外空曠。
“那是上早朝的官員們。”杜燕綏挨近了馬車,給岑三娘解釋。
“同志們辛苦了。”岑三娘喃喃的感慨著。
杜燕綏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岑三娘笑道:“我說起這麼早,很辛苦。”
杜燕綏誤會了她的意思,輕聲說道:“忍一忍,等皇上早朝畢,磕了頭謝恩就能回家歇著了。”
岑三娘嗯了聲,放下了轎簾。
黑七和阿秋都不能進宮,馬車停在了丹鳳門外。
下了馬車,岑三娘仰頭看了看高聳的宮牆,心裡模糊的想起那一世的《大明宮詞》。
“三娘,你不用再惦記宮城了。他和你沒關係。”杜燕綏滿臉懊惱,他一直沒有機會和岑三娘說那枝釵的故事。誤以為岑三娘還想著那一年的玄武門之變。
“哦,我只是好奇。”岑三娘攏緊了披風。春寒料峭,她只穿了件連身輕衣,有些冷。
杜燕綏朝她靠近了些,手悄悄從披風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年我進宮見先帝,在偏殿坐了一整天。見我是小孩子,沒有人搭理我。口渴,很餓,一直忍著。”
他的手很暖,岑三娘像捧著暖寶寶似的,用心的聽著:“後來呢?”
進宮(二)
杜燕綏笑了,一雙眼眸在隱約的光裡熠熠生輝:“後來先帝見我,第一句話是,你既然能忍,朕便給杜家一個機會。”
岑三娘聽懂了他的意思:“先帝故意不給你吃喝,想看你的心性如何是麼?你放心吧,進了宮,我再好奇也不會東張西望,隨意走動的。”
杜燕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目光中隱隱有些歉疚:“忍過這一時就好。”他嘴皮嗡動,想要說什麼,最終緊緊抿住,沒有說出來。
他是想說,等過了這陣,將來她若想離開,他會給她安排新的身份吧?岑三娘垂下雙眸:“你好像覺得特別虧欠我似的。”
她記得滕王放火燒蘆葦灘,杜燕綏發現她沒死時激動的模樣。那時的他和現在叛若兩人。那時她以為劫後重逢,人再激動再高興都是極正常的。換成自己,她也會激動萬分。可現在岑三娘不這樣認為,杜燕綏心裡的秘密太多。就像她想不明白樂遊原上再見面時,他為什麼不願意和他相認。下一刻,卻能坦然的對百草承認自己用過空青的身份。
“以後我告訴你。”杜燕綏鬆開了她的手:“接咱們進宮的內侍出來了。”
丹鳳門是太明宮的正宮門,如無大事並不開啟。出入都從正門兩側的望仙門和建福門入。
杜燕綏遞了宮牌,說明事由之後,他們大概等了半個時辰。這時,望仙門出來幾名內侍與宮婢,抬著一乘青帘小轎。
杜燕綏低聲說道:“別怕,我就在你旁邊。”
岑三娘點了點頭,上了轎。聽到杜燕綏與領頭的內侍說笑了幾句,轎子離地,晃晃悠悠進了宮。
她老老實實的坐在轎子裡,想著杜燕綏就在身邊,一點也不害怕。
足足走了有半個多時辰,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下了轎,天色已矇矇亮了。岑三娘飛快的掃了一眼,今天是個好天氣啊,東方一線太陽初升前的紫氣。眼前是座秀美華麗的宮殿,正中匾額上書蓬萊二字。她看了一眼,就老實的低著頭,跟著杜燕綏一起,由內侍引著進了旁邊的偏殿。
“杜將軍與夫人暫且歇著,靜候皇上召見。”內侍行了一禮出去了。
不多時,又有兩名宮婢端了茶水點心進來。
四名宮婢和兩名內侍在殿內靜靜的站著,門口還有兩名。
解了披風交給一名宮婢收著,岑三娘和杜燕綏安安靜靜的變成了椅子上的兩座木雕。時間一長,岑三娘就坐不住了。這種挺直腰板坐半邊椅子不能靠,不能動,太難受了。她悄悄的瞄了杜燕綏一眼,見他坐得四平八穩的,心裡陣陣叫苦,這坐功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練出來的。她現在很想站起身伸懶腰。
杜燕綏含笑朝一名宮婢招了招手。待她近前,輕聲說道:“麻煩引我夫人前去更衣。”
古時更衣便是如廁,就像現在說我要去洗手間,比直接說我要去廁所噓噓更文雅。
岑三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實在坐不住了,溜噠幾步也好。
那宮婢就對岑三娘行了禮道:“夫人請隨小婢來。”
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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