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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她確實沒有選擇。嫁給滕王,皇帝不肯,她也不願。
賜婚,也由不得她拒絕。無論他是否許諾過她。
杜燕綏今日和她分開睡,是想保著她的清白,應付過去,將來想辦法讓她改名換姓離開吧?
在他的承諾下,她雖然嫁了,好像真的可以選擇新的人生。自己究竟想怎麼過呢?岑三娘默默的回想起再世為人後的想法。
在岑家的時候,她最怕被岑老太太隨意給自己找個不喜歡的男人嫁了。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那時候,她最想做的是離開岑家的掌控,改頭換面立個女戶。在大放的大唐做個有錢的女商人。將來遇到自己一個喜歡的男子,然後幸福的過一生。
後來滕王強勢的介入了她的生活。她每天想的都是能夠離開他的視線。她怕他,怕和雪姬和知秋一樣的下場。任他呼來喝去,一個不如意隨意打殺了。
再後來,她恨李老太爺為了爵位利用自己。她不想和皇帝家的事情沾上半點關係。杜燕綏消失的那一年,她過得膽戰心驚。至今都糊塗著,不知道那枝神秘的釵最真實的故事。也是因為杜燕綏的出現,她對李建成外孫女的身份沒有再多過問。
她一醒來,雙親過世。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岑家女兒,也沒把自己當成李家的外孫女兒。對這兩家,她沒有半點血脈親情。哦,除了可愛的九哥兒,除了後來交好的岑四娘。
杜家,如果真的哪天離開了,也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這一世,多麼孤單。
她想念和許氏百草在岑家那三年的生活。那時,再多的憂慮,她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可是她們也離開了。岑三娘翻過身,將被子緊緊抱在了懷裡。
倦意襲來,她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迷糊中,她聽到杜燕綏輕聲叫她:“三娘,醒醒,時辰差不多了。”
她一機靈睜開了眼睛,伸手掀起帷帳的一角。
杜燕綏已收拾妥當,身上的官服穿得整整齊齊。他手裡捧著疊得整齊的大紅衣裙:“我從你衣櫃裡尋的。配的釵飾幫你選好了。”
岑三娘目瞪口呆,這也幫她弄好了?也太難幹了吧?被滕王訓練出來的?
“本該叫你的丫頭來服侍……有些事還是別讓她們知道的好。”杜燕綏放下衣物,臉不知是否被紅燭映的,有點紅。
岑三娘拿起衣衫迅速的穿好,下了床。
“水備好了,你先去梳洗。”杜燕綏站在床前,手裡拿著一隻瓷瓶。
岑三娘頓時明白他不叫丫頭侍候的原因。想著自己枕頭下也有一隻瓷瓶,她逃也似的進了淨房。
等她出來,悄悄的瞄了一眼,床上那幅白綢已不見了蹤影。
“我去叫你的丫頭幫你梳頭。”杜燕綏對她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岑三娘走到床頭,看到一隻木匣,輕輕揭開蓋子,果然在裡面,白綢上點點殷紅的血。她心情有些複雜。杜燕綏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在這個時代已經極難得了。
患得患失
夏初給她梳了個高髻,插了只鸞鳳步搖,鳳口吐著一串紅寶石墜子。髻後插的分心卻是兩枝,一隻李氏傳下來的金銀團花蛾兒分心,另一隻卻是以皇后名義賞賜的那枝。
夏初捧了鏡子讓她看。兩枝分心一左一右嵌在烏黑的髮髻上,光芒閃爍,貴氣十足。岑三娘瞧著,杜燕綏從妝匣裡選出它們,他應該知道所有的真相吧?
她自己動手戴好金制的花形耳墜子,將那隻瓷瓶遞給了夏初:“拿去扔了。沒用著。”
夏初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鬆了一口氣模樣,喜滋滋的收了:“恭喜姑娘!”
岑三娘暗歎,她帶來的所有人,都盼著她和杜燕綏雙雙燕好的吧?她沒有說破,瞄了眼桌上的那隻匣子,站起身來。
“恭喜少夫人。不知少夫人習慣,老夫人囑奴婢讓小廚房多做了幾碟早點送來。”尹媽媽笑著走了進來。
阿秋趕緊捧了那隻匣子遞過去,笑道:“麻煩媽媽了。”
尹媽媽接了匣子,開啟看了眼,眉開眼笑。阿秋又遞過一隻荷包,也大方的接了,謝了賞:“老夫人吩咐了,少夫人與孫少爺進宮回來不用去請安了,歇足精神明日再認親。”
岑三娘點頭應下。覺得杜家老夫人還算體恤。
她出了臥室,起居間已擺了早飯,杜燕綏坐在桌邊等她。
岑三娘穿著茜紅色的連身衣裙,那料子極為輕薄。她走過來時,衣裙輕輕漾動,腰間繫著的纓絡和玉環碰撞著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