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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驀然轉過頭來,說道:“你聽誰說的?”我只得編道:“你四哥。”他叫了聲“萱兒!”那聲音裡有傷感,有失落,有責備也有莫名的情緒混和著,匯成重重地一嘆,說道:“萱兒,你知道皇阿瑪怎麼處置你逃婚嗎?”我急道:“我不知道!快告訴我!我阿瑪沒有受連累吧?”他說道:“皇上命雲英以鄂倫岱之女的名義進了毓慶宮,並把小秋、小夏、綠珠、翠翹以及你身邊服侍的人都做為陪嫁送了去。”我的心轟地一下,說道:“可,可雲英喜歡的人是五阿哥。”他長出一口氣,說道:“奴才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果不安排他們進毓慶宮,又想保住本朝太子的顏面,這些奴才只能滅口。皇阿瑪已經施恩了。那是他們的福氣。”
我的心被戳得很痛。初入清朝,身邊最親近的就是雲英她們五個人,儘管我使喚她們、懷疑她們,也利用她們,但我不想她們有這樣一個結果。在明年,她們一生所有的夢,都將會與胤礽一起埋藏。我抹去眼角的淚花,說道:“碧雲也跟著去了?”胤禩說道:“她沒有。皇祖母說她是外面入旗為包衣,又進的宮,與其他人不同,命她留在寧壽宮。我想應該是五哥幫的忙。不然誰扭得過正在火頭上的皇阿瑪!” 他接著說道:“四哥連這件事都沒有告訴你,怎麼會告訴你無關的事兒呢?萱兒,如果你不打算說實話,儘可以告訴我,不必勞心費神地編出謊話騙我。”我低垂下頭,說道:“我不是有意騙你!我沒法解釋清楚。”他說道:“我不勉強你。我會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
一路迤邐進了紫禁城,我又回來了。胤禩帶著我和一個太監走了很久,才到了良妃的寢宮。眼前破敗不堪的景象,使我震驚不已。越往裡走,胤禩的眉頭鎖得越深,步履也愈發地沉重。當我走進良妃居住的廂房時,這哪裡是一位有妃封號的後宮應該居住的地方!樸實無華得可以稱之為寒酸!玩器、陳設一個都不見,惟有衾褥床帳是半新的。再看服侍的不過是一箇中年的姑姑和一個老太監。床上半躺半臥著一位骨瘦如柴的病人,雖然滿面病容,卻掩不住她一段天然的美麗。胤禩向她行禮,說道:“額娘好些了?”她邊咳著邊向胤禩說道:“好多了。”又嗔著說道:“說了不用你總來,怎麼還來呢?若皇上知道你總往這兒來,又該訓誡你了。”
胤禩苦笑道:“兒子一直遵循額孃的教導,只今天有事求額娘。”良妃說道:“我能做些什麼呢?只有額娘連累你,沒有額娘能幫到你的地方。”胤禩叫我上前,說道:“給額娘請安。”我雖然對額娘兩字不舒服,但是依言向良妃行禮,口稱:“給良主子請安。”良妃含笑望著我,說道:“這是紫萱格格?”良妃好像很平靜!我好生納罕,只得應是。良妃望著胤禩笑道:“把她寄放在我這兒,不怕婉鳳鬧嗎?”胤禩說道:“她幾年沒來請過安了,不會知道的。即使知道了,哭鬧隨她去吧。”良妃咳著說道:“既然你已經安排好,人就放我這兒吧。我會照顧好她的。你該走了。”
胤禩忍著眼裡的淚光,給良妃行禮,然後帶著我來到外間,又囑咐了我一些話。我一一答應了。他見無大礙,起身欲走,可精神十分頹唐,我忍不住說道:“就算你事母至孝,有些話也是可聽可不聽的。你多來看望良主子幾趟,怕她好得快些。”他勉強微笑道:“謝謝!萱兒會安慰人了。”好像我是多小的孩子似的!我剛想反駁,他說道:“起初我也這樣想的,可額娘在病中,不復靜心,好些從前的事兒都在她心裡翻滾著。她見到我,這些就如油烹火燒,痛徹心扉。我能做的,只有使額娘少些痛苦,多些安慰罷了。萱兒,你性情開朗,住在這兒的日子,多陪額娘說說話,幫我開解開解她。”他蒼涼地望著遠方,良久方說道:“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個世上,額娘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淒涼。”他的淚已經無法忍住了,快步走了出去。我沒有從他悽苦的心境中擺脫出來,他早已消失了。我想問他帶進宮裡兩個人,出宮的時候,變成一個人怎麼辦?轉念一想,他是什麼人物,這種細節不必我操心。
我進來,良妃咳嗽不止,姑姑扶著良妃,對著痰盂一口一口地吐血。我慌忙奔過去,幫著攙扶。姑姑輕輕地拍著良妃的背,說道:“主子何苦呢!這樣主子心裡好受?八爺心裡好受?”良妃喘嗽著說道:“日子久了,他就不那麼在意我了。我走的時候也好安心些。他終於可以擺脫我這個奴婢的額娘了。”我出神地想著那段歷史,真想大聲地說,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因為你的離世,胤禩不論在康熙一朝,還是雍正一朝都飽受打擊。可我不能說,我的鼻子也酸酸的。
良妃在姑姑扶持著躺下,握著我的手,對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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