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1/4 頁)
這四個男孩兒中,弘暟最會察顏觀色,弘明最寬和厚道,弘映是標準的行三,總是默默無聞。所以又是弘暟搶著講了笑話,可聽起來一點也不好笑。還是我打起精神來,說了一套包子和土豆的猜謎,把孩子們笑得直不起腰來。然後如風捲殘雲一般,掃光所有的吃食,盡歡而散。
第一百零四章 喜盈門(上)
康熙五十九年,我們日子過得很平靜,只是十四阿哥府在京城諸王府中,地位更高了。胤禎以炫目的戰功,向他的皇父致敬——大敗策凌敦多佈於青海,護送□進藏坐床,著土封禪,勒石紀功,更上呈上定西北之長遠方略。在這些功業之下,沒人再提及他的年輕,也無人敢質疑他輕率與魯莽。他的軍令如山,堅毅果敢,指揮若定,為朝上朝下交口稱讚。他的氣勢,已然蓋過三位和碩親王,就是康熙最倚重的和碩雍親王,也不免退居次席。
因為胤禎和胤禛的關係,德妃在宮中的地位更加突出。子憑母貴,母憑子貴,相輔相成。當年胤禎幼時,康熙寵他估計大半是德妃的功勞,如今,康熙對德妃這位六旬老婦禮遇有加,更是母憑子貴的突顯。觀察這些成年的阿哥們,唯有德妃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為康熙撐起了半邊天。三阿哥固然長於治學,《律呂淵鑑》蜚聲天下,但一位好學者不一定是一位好皇帝,就如李後主是一位好詞人,卻不是一位好帝王。
康熙六十年是康熙御極一甲子。從古至今未有一位皇帝能掌握政權如此之久,更遑論至駕崩仍然握有絕對權力的,他可謂空前絕後。當然,人人僅知其“空前”,唯有我知其“絕後”。禮儀程式結束後,康熙竟然要錦上添花,把適齡的皇孫們的婚事都辦了。弘春去年娶親,今年弘明“在劫難逃”了!我悲哀地想起胤禎三十五歲就當祖父的記載,我也在“現年二十五歲”淪落到祖母級別的人物了。但想起康熙的後宮,出生即殤的康熙第三十五子之母,應該比“我”現在的年齡還小,而她已經是曾祖母了,恐怕輩份是高祖母了吧?我狂汗。
這時佳蕊請我過正房,商議弘明的婚事。我進去就見玲玲溫婉地侍立於佳蕊身側,見我進來,又親手為我奉茶。我欠身道謝,淑惠卻倚著廊柱冷笑道:“佟佳氏嫡福晉,當心低了身份。”我笑而不睬,端起茶來小飲一口。佳蕊瞅了一眼淑惠,然後款款說道:“請妹妹商量弘明的婚事。”我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佳蕊見我沒有答言的意思,便說道:“按說大阿哥是十四爺的長子,雖說是庶出,禮數上也沒輕慢。可今年是皇上御極六十年的大慶,十四爺又立下不世之功,我想著弘明這婚事鋪張些,也無可厚非。”我留心觀察玲玲的一絲不悅飛快的隱去,便跟著說道:“姐姐說得極是。當為弘明風風光光地辦這個喜事啊!”佳蕊點著頭,說道:“額娘從宮裡帶出話來,皇上的旨意是按著不入八分公的規制備辦,我也打發府裡的人去預備了。”都預備了,還叫我來送空頭人情兒?我不領情!佳蕊又說道:“只是納采這一項,翻看府裡真不見入得眼的東西。去年修園子時,雖說大頭是九爺出的,這零七八碎的雜項,也使府裡虧空了不少呢!我這真真成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堂堂皇十四子的嫡福晉,當家了一二十年,一般也有私房錢,也有上得眼的梯己古董,兒子婚事還捨不得拿出來?罷了!孔夫子都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恚,近之則狎。胤禎不在家,我做主不當家,還是要給他撐個門面的,再說看的是弘明的面子!就當我為胤禎解決一件驚天大困難好了。我笑道:“這有何難呢!仁憲太后祖母賞了我些東西,都封存在那兒呢!老祖宗在天之靈,也樂見重孫子的喜事了,一會兒請弘明帶著人到我那兒去,按著儀注選些東西就好了。我再送弘明些壓箱底的傳家寶,也是我這位當額孃的一點心意。”佳蕊笑道:“只是破費妹妹了,我這心頭實在不忍。”
我又笑說道:“可也巧,我阿瑪回京述職,趕上皇上六十年御極,復了領侍衛內大臣,兼著蒙古都統,又是一等公。回頭我跟阿瑪說說,就由阿瑪帶著彩禮往那府裡求親吧。”佳蕊的父親侍郎羅察當年坐事革退,又已病逝,這該戳到她的痛處了吧?佳蕊微微變色,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妹妹想得周到!這才顯出大將軍王的體面。”我笑答道:“外祖父為外孫辦點事,也是當然的。”計算著我已佔完上風,便說道:“姐姐操持府裡,又籌備弘明的婚事,不得閒,有什麼事兒儘管打發人安排妹妹辦。妹妹一定不辱使命。
沒想到剛進房裡,弘暟就帶著奶孃僕婦叩門向我請安,弘明在外面沒拉住。我苦笑訊息的傳播速度,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