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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退下,他方仔細瞧了我一回,嗐聲說道:“虧得爺擔心了一夜!睡著了嗎?吃了早飯,是補眠呢,還是爺帶你出去玩?”我笑道:“我是一夜沒睡,但是吃了早飯,我要看帳本。”他笑道:“若不是皇阿瑪在熱河,爺哪有空兒陪你玩!看那個悶葫蘆似的東西做什麼?爺缺錢的時辰,你再打理也不遲。”說話間早飯擺上來。他拉著我的手坐下,親自替我試了試粥的冷熱,遞了過來。
我再說不生氣,也是假的。若說她們只把這些人打發出府,我報復報復就罷了。可拿名節作踐人,視人性命如兒戲,她們這心什麼材質?這已經不是吃虧受氣,而是你死我活的較量了。我又恨又氣,全都憋在肚子裡,瞅著菜餚沒有一點胃口,只象徵性地動了動勺子。胤禎輕輕握住我的手,說道:“萱兒,爺不是……”我笑道:“我懂!但你要我現在邁過去,有些困難!”胤禎吻著我的指尖,說道:“委屈你了!爺會加倍給你討回來的!”我重重地靠在他的肩上,咬著嘴說道:“府裡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能行。”他吻著我的額頭,說道:“行。你怎麼做爺都答應!你只記著爺永遠站在你這邊。”
第九十二章 餘花亂(中)
胤禎走後,趙嬤嬤引著總管李誠和四五個人抱著一堆帳本進來。李誠行禮後,我命他坐下。他躬身說道:“奴才在福晉面前哪兒敢呢?”我笑道:“爺說了,你是他從宮裡帶出來的老人兒,當年爺小時候就一直是李總管照應著的。如此說來,也有半師之份,讓你站著,我也得站起來了。”說著要起身,李誠告罪之後,警身坐下。我笑道:“這才方便說話。李諳達……”李誠又站起來,說道:“奴才不敢。”我讓他坐下,笑道:“十四爺讓我打理這個府上,我總得能看懂帳本吧。請你來也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這兩三年府裡的花銷,也學著記帳的方法。”李誠笑道:“這不難。奴才大致講講,福晉冰雪聰明,自然一看就會。”
我頷首,劉嬤嬤把一張銀票放在李誠旁邊的小桌上。我笑道:“李諳達帶著帳房的辛苦了,買些瓜果預備著中秋節。”李誠叩謝了賞賜,我便拿起帳本翻看,他在一旁講解。跟書上寫得一樣,古代是流水記帳的方式,就是隻記收入了支出,兩項相減,除了看大寫的數字有困難外,其它的不難。
我開始沉於帳本之中,花了十天的功夫,才把近兩年的帳本全部看完。以此忙得頭不抬眼不睜,胤禎覺得被冷落了,說了幾回我都笑而不答。他見我如此的執著,便只說我小身體,把心思放在大事上。我莫名其妙地問哪裡來的大事?他壞笑著說生阿哥的事兒,羞得我起身追打他。我們兩個圍著圓桌轉不知多少圈。累得我喘吁吁地放棄了,他還精力充沛地打橫抱起我。我只有埋在他的懷裡,與他共同完成我們的“大事”!
八月十三,胤禎沒出門。我們正坐著說話,小順子拿了一堆東西進來給胤禎過目。有小孩子的虎頭鞋、虎頭帽、手鈴、腳蠋之類的,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他笑著摟著我,說道:“這做功,差得遠呢!你不是說玲玲繡得最好嗎?等咱們的阿哥生出來,爺叫玲玲給他繡幾套東西。”這話有些緣故。前幾天,我瞧見他新上身了一個荷包,繡功精巧,花色典雅,隨口誇獎了一句。他卻悄悄取下來,丟到箱子裡存著了。我沒見他戴,便好奇地逼問,才知道是玲玲做的。他怕我不高興,才又取下來。既然怕我不高興還敢上身,我故意不理他。他千哄萬哄,我實在掌不住笑了,他才抹去一頭的汗,還發誓說再不敢有下回了。這次他倒先提出來的。
我問道:“這是做什麼用的?”胤禎說道:“今兒是四哥的小四——弘曆的週歲。爺這個十四叔得有表示。額娘也吩咐我到雍王府瞧瞧去。”我沉吟著說道:“事倒很好,可這會子的情形,熱河那邊……”胤禎會意,說道:“我原是要打發人送東西去就完了,卻沒料到四哥送了帖子過來,請我們眾兄弟過府坐坐。還有層意思,皇阿瑪不知怎麼想起來這孩子還沒取名字,下了道手諭過來,寫著‘弘曆’,又吩咐好生撫養。四哥的長子和次子都夭折了,這幾年弘時都是一根苗,好容易連生了弘曆和弘晝。不然以四哥那性子,就送了東西退回來也是有的。”說著又摟著我道:“跟爺一起去吧。”
雖然我很想見識乾隆大帝的神聖,但是一想起雍親王府的龍潭虎穴,我就打退堂鼓了,便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吧。你帶佳蕊姐姐一起去。”胤禎說道:“說實話,爺也不願意你去,可人前人後得做個樣子。不然又該傳什麼來,爺不能讓你在這上頭受氣吃軟虧。”見我不解,便補充道:“這樣的日子,府裡的女人帶誰不帶誰有講究,在女人堆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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