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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地探頭了,幾個村民站在那裡指指點點地,卻沒有人敢上前說什麼。看來真的是“人善招人欺,馬善招人騎”啊。昨晚上一村的人恨不得立即就把李氏弄死,今兒李氏罵成這樣,他們,倒成了縮頭烏龜了。
筱蓉和鐵牛兒呆呆地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麼辦了。李氏罵了半天,把天下所有的髒話都罵了一遍,這個村裡的人全都跟聾子似的,沒一個敢出來招惹她的。
其實李氏今兒也是氣瘋了,恨不得和這些人大幹一場,可是沒有人露頭,她罵累了也就住了嘴,軟軟地坐在了地上,嚇得筱蓉和鐵牛兒忙上前攙住她,只覺得她渾身都在抖索,似乎冷得受不了一樣。
筱蓉知道,一個人悲痛太過,也是會生病的。可是這個病是心病,並不是吃藥就能治好的。
她用小手輕輕地撫著李氏的胸口,給她順著氣兒,細聲細語地安慰她:“娘,別生氣了,咱不還有銀票嗎?這些足夠我們吃一年的了。”
李氏擦了擦眼淚,擤了一把鼻涕,才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只是氣不過,這些人憑什麼這麼欺負我們?我又沒做對不起她們的事兒。”
“娘,這裡頭一定有緣故。”筱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著和她年齡不相符的光芒,“娘想想,先前怎麼沒人找事兒?我們只不過出去了幾天,一切都變了樣兒。娘,你好好想想,你和奶奶到底有什麼恩怨?”
筱蓉相信,若不是刁氏從中挑撥鼓動,村裡的人誰會出頭管這些閒事兒。所以,她認定,這些都是刁氏搗的鬼,甚至連地裡的黃豆、玉米都有可能是刁氏弄走的。
刁氏家裡也有幾畝地,又霸佔了兒子張順的,她一個老寡婦,就算是帶著二兒子和媳婦,也得沒黑沒白地幹才能夠吃的。
可她一天到晚頭髮梳得油光水滑,臉上抹得噴噴香,五十多歲的人了,一張臉還是白生生地那麼動人,顯然不是做活兒的料。像李氏,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勤扒苦做的,一雙手粗糙地像是樹皮,看起來竟比刁氏還要老相。
更何況刁氏二兒媳婦錢氏還懷著身子,又帶著一個孩子,張順的弟弟張二順一年到頭在城裡給人打短工,一年也賺不到幾文錢,他們一家子靠什麼活著呢?
李氏慢慢地抬起頭來,一雙淚水朦朧的眼望著筱蓉,烏青的嘴唇翕動著,遲疑地問筱蓉:“你是懷疑她……?”
“嗯,”筱蓉重重地點點頭,說道:“娘,她不會無緣無故地給你小鞋穿吧?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說的?”
望著面前如同大人一樣明亮的雙眸,李氏滿腹的惆悵忽然煙消雲散了。這個孩子,才是自己畢生的希望啊,才是自己活下去的期盼啊。
李氏用袖子蹭了蹭面上殘存的淚水,站起身來,扶著鐵牛兒拉著筱蓉,一步一步朝家裡走去,嘴裡還斷斷續續地說著:“你也知道你爺爺死了好幾年了。”
見鐵牛兒眨巴著大眼專注地聽著,她才艱難地開口:“按說這樣的事兒是不能和你們小孩子家說的,可如今不說的話,我怕悶在肚子裡沒人會相信了。”
見筱蓉仰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李氏愛憐地摸摸她的頭:“我還沒去江府的時候,有一次,天都黑透了,你爹還沒回家,那時候,他還沒賭得這麼厲害……”
李氏陷入沉沉的回憶中去,一張臉上滿是悲慼的光芒,好似這回憶是一根牽扯著她神經疼痛的絲線,只要一扯動,就會讓她痛苦不堪!
卷一 血海深仇 五十五章 陳年舊事
李氏一張暗黃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種神奇的光芒,眼睛裡也充滿了渴望,身子雖然虛飄著,可腳步異常地輕盈。
回到家裡,娘三個乾脆都坐在破桌子邊上,聽著李氏靜靜地講述那陳年往事。
“那天,日頭都下山了,你爹還沒回來。鐵牛兒才兩歲,我抱了他到你奶奶家,想和她說說。”
頓了頓,李氏抿了一口面前的涼茶,才道:“誰知道剛走到你奶奶家的院子門口,就聽裡頭有低低的爭吵聲。我也沒甚在意,反正你奶奶和你爺爺三天兩頭地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筱蓉見鐵牛兒聽得專注,忙給李氏的碗裡續滿了水,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問道:“娘,那後來呢?你進去了嗎?”
李氏點點頭:“在這樣的氣頭兒上,我這做媳婦的自然不好進去。”李氏的眼神慢慢地有些飄渺起來,半天才蠕動著雙唇道:“後來我實在是惦記著你爹,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兒子半夜三更地不回家,老子娘再怎麼不和,也不能再吵下去了吧?”
說著,李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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