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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瞪成了銅鈴,呆呆地看著自己動彈不得的雙手,想要站起身來,誰知道也動不了了,駭得他滿臉的驚異,卻發不出聲音來。
李氏被張順沉重的身子壓在底下,又捱了打,早就閉上眼睛等死了。這會子只覺得上面的人不動了,她半天才睜開一雙迷茫的眼,不知所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鐵牛兒和筱蓉。
筱蓉見了李氏那個樣子,幾乎落下淚來,忙招呼著鐵牛兒上前,兩個人使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李氏從張順的身子底下給拖出來,她,躺在地上已經起不來,奄奄一息了。
筱蓉嚇得忙趴在她耳邊喊著:“娘,娘,您別嚇我啊,快醒醒啊。”
半天,李氏才悠悠醒轉,望了望守在身邊的鐵牛兒和滿面淚痕的筱蓉,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慈愛地撫著筱蓉的頭,輕聲道:“好孩子,別怕,有娘在。”筱蓉這才放下心來。
回頭跑到屋裡,從床上拿下那床夾被,和鐵牛兒合力把李氏挪了上去,兩個孩子一人一角,扯了夾被往前拖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把李氏拖回屋裡去。
扶著李氏勉強上了床,又餵給她喝了一碗涼茶,李氏的精神才好了些,只是面白氣弱地沒有力氣說話。
歇了好一會兒,李氏伸出一指顫顫地指著外頭:“把你爹也弄回來吧,夜裡露水大,小心冒了風寒!”
鐵牛兒一臉的氣不忿兒:“娘,他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管他?讓他死在外頭算了。”
其實筱蓉也有這個心思,不過她可不好說出來,那又不是她親爹!鐵牛兒把這話捅出來,她就有點兒英雄所見略同的快感。
李氏卻倔強地不肯放下手來,嘶啞著嗓子輕斥鐵牛兒:“你胡說什麼?他是你親爹,死了你就是沒爹的孩子了。”
說完已經淚流滿面,鐵牛兒也撐不住,抱著李氏大哭起來。筱蓉知道李氏不忍心,只好戳了戳鐵牛兒的後背:“哥哥,我們還是去吧。”
鐵牛兒滿心的不情願,可是被母親的淚水給感化了,只好又和筱蓉把張順這個重得死豬一樣的人給拖回了屋裡。
進了門,筱蓉就直接扔了夾被,靠在牆角里直喘氣。天,這個傢伙太重了,拖回來可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了。看向鐵牛兒時,他也正張著嘴巴喘氣兒。
李氏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望了望地上攤成一堆爛泥一樣的張順,無聲地吁了口氣,又吩咐鐵牛兒把夾被給他裹好。娘三個是沒力氣再把他給駕到床上了,只好讓他睡在地上了。
第二日天大亮後,李氏就帶了兩個孩子躲出去了,山上有的是藥材,她們才不會留在家裡當張順的“箭靶子”呢。
怕張順氣還沒消,白日裡再拿她們煞氣,李氏嚇得帶上了乾糧和水,打算一直到天黑了再回去的。
娘三個鑽進大山裡,一干就是一天。到傍黑時分,帶著的背篼和麻袋都裝得鼓鼓囊囊的藥草,看看天色實在是不早了,李氏才讓鐵牛兒背了背篼,自己扛了麻袋,順著小路下了山。
三個人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靠近家門,從外頭往裡瞧去,家裡烏漆八黑的似乎沒有人氣兒。
鐵牛兒卸了背篼推開籬笆院門,進去看了一番,就興奮地跑出來,說道:“我爹他不在家呢。”
李氏雖然怕張順再找茬兒,可一聽說他走了,心裡還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只默默地扛著麻袋進了院子,把裡頭的藥草倒出來攤開晾著,就進了鍋屋做飯去了。
張順一走就是好幾天,到底也沒回來過,也不知道刁氏在他面前挑撥了些什麼,讓他對結髮妻子竟然如此痛恨!
李氏自八月節那夜捱了打,又加上心裡憋屈得慌,天涼了,早晚不注意,竟冒了一場風寒,雖然不很嚴重,可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好在有筱蓉配了藥調理著。
後來雖說是好了,可人瘦了一大截兒,精神頭也不如從前了,身子骨兒一天比一天羸弱了。
白日裡,她見天地帶著兩個孩子上山採藥,強撐著身子,可夜裡,筱蓉經常聽到她躲在被窩裡偷偷啜泣,壓抑在心裡的傷痛,到底還是掏空了她的身子,到了寒冬臘月裡,李氏已經不能起來做活兒了。
卷一 血海深仇 六十二章 隆冬季節
筱蓉每日裡都守候在床前,煎藥、做飯,忙個不停,才剛過了五歲生辰的她,已經像個小大人一樣,家裡家外的成了一把好手。
鐵牛兒更成了家裡的勞動力,趁著還沒下大雪,每日都上山砍柴,挖藥。別看李氏一個婦道人家沒多少力氣,可家裡少了她,還真的是四處漏氣,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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