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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我撫掌讚道:“跳得如此好,還謙虛。”
段娟也奉承我:“不過是姐姐的歌唱得好,至令我如此投入罷了。”
看著我倆互相吹捧,旁邊的侍女掩嘴吃吃偷笑。
段娟說:“我不行,不如姐姐再來一個‘出水芙蓉’,我上次看得如痴如醉,以為天上仙女下凡。”
哪有這麼誇張,不過那是我最得意的傑作。去年爹爹生辰,我帶著梅蘭菊竹四個侍女便是跳這個舞與爹爹慶祝,看得那幾個堂兄弟眼神發愣,爹爹自然得意,樂開了懷。
那日是家宴,並無外人在場,但是竟也被下人傳了出去,說是段家二房的女兒,美若天仙。一時上門求親的媒人,絡繹不絕。
我卻沒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有些不安,生怕爹爹一時頭腦發熱,把我許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俗人。於是便在爹爹跟前撒嬌,說是不捨得爹爹,不肯嫁人。
爹爹笑著撫摸我的頭:“爹爹也捨不得嫣兒呢,但是嫣兒總是要長大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說不嫁人呢,只是總要找到一個配得起我家女兒的才行。”
我不久前曾經淘得一本古書,說的是一位叫祝英臺的姑娘,女扮男裝,前去求學,愛上同窗梁山伯,可惜那呆子梁山伯與人家同食共寢三年,竟看不出人家是女兒身,待到得知真相,前去求婚,英臺已許馬家郎。
梁山伯求婚不成,回家後鬱郁而死,囑人葬在祝英臺出嫁必經之途。英臺出嫁,下轎拜祭,忽然行雷閃電,墳墓開裂,英臺跳身其中,墳墓立即閉合。三日之後,墓地再次開裂,不見屍身,卻飛出一雙斑斕蝴蝶,人人俱說是祝英臺梁山伯所化。
那個故事,看得我淚水漣漣,可是又不明白,英臺為何會看上這個不解風情的呆子。只是日後見到蝴蝶,不忍再撲,看著那蝴蝶雙雙飛舞嬉戲,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可惜無人與我共舞,不然倒是可以再編一出‘蝴蝶雙飛’舞,定會比‘出水芙蓉’更加驚豔。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囉,請多多捧場!
第二章
我立在亭中稍微整理衣裳,梅蘭菊竹四個侍女嘻嘻哈哈推推嚷嚷,在我四角站好,等待段娟琴聲一起,五人便翩翩起舞。
太陽已偏西,亭外桃花掩映。我扭動腰肢,彷彿就是一枝未開的荷花苞蕾,出淤泥,露水面,撥開荷葉,挺出尖尖角,再然後,用盡畢生氣力,綻放芳華。
我揮動舞袖,踢踏蓮足,心中充滿快意。連段娟已經停了操琴,四侍女收了舞姿,我仍在那裡舞動不止,只覺得天地靜止,唯我中心。
我終於停下來,已是香汗淋淋,氣喘吁吁。白蘭趕緊拿來汗巾替我拭汗,段娟在那兒鼓掌,我內心得意無限。
忽然不遠處樹下閃出一人,一邊撫掌一邊走過來,嘴裡說道:“姑娘好歌喉,好琴技,好舞姿!”
我大吃一驚,倒退幾步。何方登徒子,竟敢在這裡偷窺!
那人已經走近,在亭下打躬作揖:“在下羅恆,有幸得見姑娘芳姿,仰慕不已,敢問姑娘芳名。”
我連連後退,段娟也嚇得站起來走到我身旁,眾侍女趕緊擋在我身前。青竹大聲喝道:“何方狂徒,敢來驚擾我們郡主!”
我阻止不及,心裡不免埋怨青竹魯莽,人家正要打聽我芳名,只是我的芳名又豈是隨意可以洩露給登徒浪子,偏偏你等不及,竟然自報家門,真是傻到家了!
段家在寧州雖然是大族,卻行事低調,爹爹更是不喜交際的,所以段家出了個駙馬,還帶回來一個小郡主的事情,除了村中近鄰和寧州中和段家有交往的世家,卻是沒有太多人知道的。
這人既然可以得進海寧寺後院,想必家中也有背景,怕是知道我也不一定。
果然那廝聽了青竹的話,微微一笑,又作一揖道:“原來是文亭郡主,久仰芳名,今日有幸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幸會。”
我不理他,拖著段娟急急地要走,眾侍女趕忙收拾跟著後面。我低頭經過他的時候,加快了腳步,卻不想那人忽然靠前一步,唬了我一跳,猛然抬起頭來,正對上他促狹戲謔的笑容。
我心裡恨恨地啐了他一口,和段娟及眾侍女們,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我本來也不是這麼怕事的。平日常常帶著青竹或者紅梅,白蘭,黃。菊其中的一個,女扮男裝,溜出府去玩兒。
寧州民風淳樸,市集上也常見有未婚姑娘逛街的,我只不過是嫌姑娘身份到底不夠方便,才換了男裝。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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