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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爺一回去,又踢椅子又踢桌子,很生氣的樣子,然後姑娘您也像是生了爺的氣,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
“哼,我是奴才,怎麼敢跟爺吵架!”
淮安聽見我賭氣的話,只是陪笑,也不敢接話。
隔了一陣,我問淮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看你們兩個一起出去,卻只有爺一個人回來,就覺得納悶,可是爺在發脾氣,也沒敢問,等爺發完脾氣了,他就讓我帶兩匹馬來碧霞山接您了。”
哼,算他還有良心,還讓人來接我。
回到驛館,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羅恆黑著臉坐在大廳,看見我也不說話,我勉強向他躬身行個禮,就回房換衣服去了。
當天晚膳我沒有去侍候,讓淮安去了,可是晚上睡覺卻是一個問題,我一直都是在羅恆房裡侍候打地鋪的,所以也沒有另外的房間,淮安是和別的侍從同一個房間的,我總不能和他換去。
等到羅恆進了房間,我硬了頭皮上前替他寬衣,他依然是板著臉不說話,更不要說向我解釋為什麼在碧霞山撇下我自己走了。
我也很憋氣,倒了漱口的茶水隨便就往他手裡一塞,結果灑了一點到他的手上,他忽然站起來罵了一聲:“放肆!”,然後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杯子頓時四分五裂。
我嚇了一跳,眼淚馬上就湧了出來,我蹲下低頭撿地上的杯子碎片,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他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已經這樣地討好他,專門替他做生日,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忽然一陣鑽心的疼,杯子碎片割破了我的指頭,血珠一下子湧了出來,我不管它,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繼續撿碎片。
他忽然走過來拉起我,捏住我受傷的指頭,對著我吼叫:“好了,別撿了,都流血了你知不知道!”他從枕下扯出一條手帕,把我流血的手指纏住。
我淚流滿臉,越是要忍,越是忍不住,啜泣聲越來越大,他有些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一點點傷口,都已經止血了,一會就沒事了。”
我仍是止不住啜泣,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是我對不起了好不好,別哭了。”
他肯認錯了嗎,可是他也沒解釋為什麼。
我抬起著淚眼問他:“為什麼?”
他忽然又把臉板起來,冷冷地說道:“主子做事,奴才問什麼為什麼。”
好,搬出主子身份來了,不問就不問,本來就預備著你這個主子難侍候。
當天晚上,一直到我睡著,都聽見他在床上輾轉反側。
之後好些天,他便一直板著個臉,輕易都不會和我說一句話。我不清楚什麼事情觸發了他忽然要擺主子的款,但既然如此,我便守我奴才的份便罷了,也懶得跟他說多一句話。不過是再忍他兩年多,之後互不相干。
到了延州的第二天,我正在行館內堂侍候羅恆茶水,忽然外面侍從拿了帖子來報:“東興縣令王保山王大人來拜。”
羅恆點頭示意侍從先出去,他馬上就到。我聽了精神一振,王保山?可是當年松山書院的王保山?他在東興縣當縣令?
我掩不住興奮,跟著羅恆就要往客廳走。
羅恆突然站住,看著我說:“你去哪裡?”
“我……那,那是王保山,保山兄嗎?”
“是又怎麼樣?”
我一臉欣喜,說道:“那年松山書院一別,我便再無他音訊,想不到能在這裡碰到。”
“你想見他?”
那是自然,還用得著說。
“你用什麼身份去見他,松山書院段文亭,被貶郡主段嫣,還是羅家奴僕羅焉?”
我一下愣住,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來。是的,我用什麼身份見他,難道告訴他,他當年松山書院的同窗段文亭現在做了羅恆的書僮?
原來我不能這樣去見他。
羅恆哼了一聲,撇下呆如木雞的我,往前廳見客去了。
我不甘心,走到客廳後面透過窗欞張望,可是被屏風擋在,只隱隱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卻看不見人樣。
我張望半日,仍舊看不到王保山,不禁洩氣,靠在柱子上發呆。
那年潁州一別,王保山約我大比之年在京城相見。可是一來我是女子,從未想過要去考功名,加之出了羅恆之事,早就把這事拋到腦後,想不到他真的上京赴考,也不知道當年他尋我沒有?想來他應該是與羅恆同科進士,不過那時羅恆化名羅亙,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