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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許是他醒來之後不記得了。
我的心情,卻不知是僥倖還是失落。
一直到臨出門,他才對我說了一句話:“等我回來。”
我聽得不明白,我不是一直在家等他回來的麼,莫不是他今日又要酒醉夜歸。
送走他後,我返回房間準備收拾床鋪,卻久久立在床邊,擁著那絲被,笑得痴迷。
莫不是醉酒未醒的,其實是我。
羅恆今日,不是夜歸,他是一夜未歸。
聽淮安講,他進宮之後,直到百官下朝,他卻未曾一同出來,聽說被皇上詔進御書房,不知什麼原因。
我內心焦急,偏偏當晚又是羅愷當值,也不在家,無法前去打聽。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仍未歸家,我坐立不安,輾轉無眠。羅愷剛剛交更回來,我顧不得禮儀,前去打探訊息。
羅愷說:“三弟不知何事惹怒了皇上,跪在御書房,跪了一宿,仍未準起。”
我驚慌失措,莫不是那屏東的奏章不滿皇帝舅舅的意,所以要責罰他。我一時惶亂,竟想進宮面聖。
羅愷止住我:“段姑娘稍安勿躁,三弟應無性命之憂,我曾偷偷去御書房外偷看過,三弟跪在那兒,雖有焦急之色,神情卻不甚惶恐。可能是一時興起忘形,頂撞了皇上,皇上要挫他銳氣,才罰他跪的不一定,若然皇上真要定他的罪,只怕不是跪一宿這麼簡單。”
我想想也是,他也不是沒有前科,抗旨拒婚都試過了,與皇帝舅舅忘形辯論,怕也不只一次。
我人雖稍安,內心卻仍是忐忑,他到底因何事觸怒皇帝舅舅。
雖然羅愷不斷的派人去打聽,傳回來的訊息都是“三爺仍未出宮”,沒有一毫更新。
我坐立不安,一直等到申時三刻,終於有人來報“三爺回來了。”
我急忙起身迎出去,看見羅恆步履輕浮回來,神色卻是輕鬆。我向他行禮,他卻顧不得理我,一徑走到榻上躺下,說了一聲:“困死我了。”說罷閉上眼睛。
我跟過去,忍住諸多疑問,輕輕推他說道:“爺先洗個臉再睡吧。”
羅恆睜開眼,拉住我的手說:“嫣兒,我很高興,皇上答應賜婚了。”笑容無比燦爛。
他說得柔聲細語,我卻聽得“轟”的一聲,如雷轟頂,呆在當場。
皇上賜婚,皇帝舅舅要賜婚他與安亭!
羅恆看我半天沒有反應,又問:“你不高興麼?”
我強忍著即將流下的淚水,低聲說了句:“恭喜駙馬爺。”聲音已經哽咽。
羅恆一怔,隨即展顏笑道:“我很開心,嫣兒,我真的很開心。”說著又閉眼睡去,不到一會,就發出微微鼾聲。
我呆立半晌,才木然轉身,如行屍走肉般走回自己的房間,早已淚流滿臉。
我心裡好難過。
我伏倒在床,放聲嚎啕大哭。他如今終於要娶安亭了,難道不是我一直所樂見的麼,我卻為何哭泣?
我終於明白,原來我已經愛上了他,我愛上了他!
他如今要娶安亭,我卻怎麼自處,難不成真要做他的通房丫頭?
一夜纏綿原來只是場夢。
皇帝舅舅說,三年之內,若然羅恆娶妻,我便可解除奴役。原來皇帝舅舅還是顧念我,他早有先見之名,不會讓我難堪。
既然如此,我還留在此地作甚。
我站起來,擦乾眼淚,走去羅恆的屋子,他仍睡在榻上,不知是誰給他蓋上一床絲被,卻卸了一半下來,正正露出他腰間那個龍佩穗子。我想了一想,扯下自己項上的那個鳳佩,放在他枕邊。
我貪戀地看著那張俊俏的臉,睡得那麼安詳滿足。我俯下身子,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心裡默默說道:“子建,我要走了。祝你和安亭夫妻恩愛,百年到老。”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手裡只拿著那裝著白玉首飾的錦盒和一卷畫。
我與他,終是沒有緣分,從此便要成陌路。
我心如刀絞。
天已經開始黑了,一路不知是誰向我行禮打招呼,我木然點頭,一直來到大門口,門房向我躬身行禮,問道:“段姑娘,這麼晚還要出去啊?”並無人阻攔我。
我支吾一聲,便出了大門,站在路邊,茫然不知所向。有輛人力車過來招攬生意,我上了車,對車伕說:“段駙馬府。”
我要回家去。
到了駙馬府,車伕索要車資,我卻沒有,下車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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