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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著竟然要將一罈酒都倒下來。凌子衿想去撈卻又停住,眼看著那一罈酒就這麼淅瀝嘩啦倒下來。
龍刑天溼掉的頭髮貼在大理石桌面上,酒水兀自沖刷著他的臉,像那天的大雨一樣。樹葉隨風晃動著,灑落下來的點點陽光也隨著樹葉一起晃動著。他的臉在陽光裡越發白皙晶瑩起來。
酒終於倒完了,龍刑天好像清醒一般突然睜開眼,眸光犀利,隨著眼睛的眨動,長長的睫毛上滑落細細的水珠。
“浪費了一罈好酒,不過……”他伸手到上空,好像握住什麼一樣攥緊,喃喃道:“我學會了該抓住什麼的時候就不要輕言放棄……這算不算進步……”
凌子衿看著因為酒的關係睡著的龍刑天,只想一拳打碎那些混帳們的腦袋。他想拿毛巾擦擦龍刑天身上的酒再抱他進屋,轉身卻見到翠羽含淚站在門口,她手中的五彩紙鶴落了一地。
翠羽咬緊唇轉身走了,小凌正愣愣著不知要怎麼跟她說的時候,就見她端著臉盆拿著毛巾回來了,一言不發地忙碌著。將毛巾浸過溫水擰乾,擦著酒水,擦著龍刑天的臉,另一手卻是不是抹自己滾落的眼淚。小凌站在一邊惶惶的,不知該做什麼。
“抱王爺進去吧。”翠羽輕聲說著,手已經去攙扶龍刑天。
小凌如蒙大赦一般立刻行動,將人扶著抱起,安置好龍刑天,翠羽將小凌推出門,脫下龍刑天身上的層層外衣,只留單薄的內衣,才替他蓋好被子出來。
她也不說話,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出神,過了一會兒才長吁輕嘆,“去年王爺就是這個樣子,醉了就在那麼涼的地方睡著,也不管會不會受病,要不就是出去跑馬累攤為止,我又出不了門,只能讓小崔跟著,跟不上就到處去找。王爺,您別這樣了,奴婢怎麼辦吶,王爺……”
翠羽說著哭起來,到後來哭到背抽動著話也講不清,她十二歲就到王府,龍刑天一直當他是妹妹那樣看待,她想著以後就是嫁人也還在府上照顧他,不讓他糟蹋自己身體,可她又哪裡看得住野馬一樣的龍刑天,於是就盯著小崔和小凌,誰不上心盯著龍刑天就給誰顏色看。
小凌暗自為自己祈禱著,這姑奶奶又傷心成這樣,要有他好日子過了,嗚嗚,他可不可以哭啊……早知道就答應讓龍刑天喝酒了。
小凌挨著翠羽坐下來伏在她肩膀上假哭,翠羽先是愣了,然後紅了臉一把將人推開,嗔怒道:“少來這套!”
“嗚嗚嗚嗚……”哭聲更大了。
翠羽利落地抹著哭花的小臉,又氣又想笑,“你,你要是想把王爺吵醒就繼續哭!”說完站起來走了。
小凌連忙爬起來追上去,“你去哪裡啊?動用私刑是違法的!姑奶奶,喂~”
翠羽紅著臉火大的回頭,“去洗臉,你給我在這裡守著!”
小凌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是是,是是,我比來福還老實,一定守著。”
來福是門房王大爺養的黃狗,年紀大了不怎麼動,現在連叫都不叫了,眯著眼趴在廊下跟佛爺似的。
“跟王爺一樣,越來越嬉皮笑臉,想氣死我。”翠羽剁剁腳轉身走了,脊背挺得硬硬的。
等龍刑天酒醒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王尚書的案子也出了結果,上了奏摺後,所有人在等著結果。其實不用等,誰都知道只能批下來。雖然還是有些人不服,說處罰得太輕了。被龍刑天堵了一句:你讀聖賢書是用來落井下石的啊?
那名官員當場羞怒暈去。不為別的,這人是保守派那邊的,對於龍刑天提倡的對太學的改革,反對到底,講聖賢所云所云,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壓下來,聽到龍刑天耳朵裡全是狗屁。龍刑天是這樣,隨便你怎麼說,手裡有權的是我,該怎麼幹還是怎麼幹。
好傢伙,不知道是誰把他的想法捅出去了,結果一群酸腐們跑到工部去鬧。龍刑天也火了,演講詞如下:
少跟我這兒嘰嘰歪歪,說穿了不就是見不得不普通百姓一躍而上,跟你們十年苦讀的拿一樣俸祿嗎?窮酸架子擺那裡給誰看,想當官的多了,不想幹利馬滾蛋,朝廷裡不缺這樣的爺養活。朝廷又沒說罷黜聖賢之道虧待遺老先賢,不老老實實的該幹什麼幹什麼,窮折騰個鬼!再說,工程水利皆是利於天下的事,你們不會幹還阻撓別人去幹,是什麼意思?!不想在這個國家裡混了是怎麼著?不想混就到大理寺報到,本王就是豁出去被罷免也奉送個流放給他!
有道理沒道理的軟的硬的全上,讓龍刑天這一通搶白,那些質問的酸腐們暈的暈,怒的怒,抽搐的抽搐……不過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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