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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挺身而起,想要擺一個以防守為主的姿態來應對面前危機。
可這本該是很輕鬆的一起一動,如今做來,卻難如登天。
全是死人,全是狼!
她使了全力,自己非但動都沒有動成,隨之同時而起的一聲嬌喝也化成了“嚶嚶”軟語,就像是從嬰兒的嗓子裡頭髮出一樣,細得讓人筋骨酥麻。
卿如意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響,再向那匹狼看去時,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這狼怎麼這麼大?
人的視線比例是有一定規則的,這規則與身高有絕對關係。身高會影響到所視之物對於地自己來說是大是小,這種大小會繼續影響到心理,壓迫感便也隨之而來。
就像現在的卿如意,在她看來,要麼是這匹狼大到堪比兩隻老虎,要麼就是自己的身體小如將將滿數的嬰兒。
她有些發懵,不斷地在猜想這兩種情況哪一種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可隨著身體感觀不斷地充斥大腦,那些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肢體感覺開始令她遍體生寒。
勉強扭頭,但見得身邊四周大量殘破的屍體倒了一地,說不清是有多少,只瞧得有些還自屍體內滾滾而流的暗紅色液體正一點點的吞噬蒼茫雪原。
一地的純白,早染得辨不出本色了!
這應該是片森林,雪原之上,有成片粗壯樹幹高聳而立。還有勁松,為這片蒼白添了幾抹暗綠。
有一年輕婦人離她最近,微曲的手臂似正攬著她的身體,頭朝她這方向偏著,已經凝固的表情中透著痛苦,還有極深的不捨。
她看到有一把尖刀直插在那婦人的心口處,刀柄上一朵天山雪蓮將這把利器顯得更加凜冽凌厲。
此時,有一聲狼嚎直灌入耳。
卿如意瞪大的雙眼再次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只見那白狼正仰頭向上,抻長的脖子幾乎與越下越大的暴雪混至一處。
被狼活活吃掉
狼嚎一聲高過一聲,半刻之後,自這雪原樹林的四面八方皆有白影匆匆而來。
只一會兒的工夫,就在她的面前已經呈扇形站開了六匹白狼。
十二道幽幽綠光自那群狼的眼中射出,無一例外,都是衝著她的。
卿如意幾乎絕望地閉上眼睛,她這輩子曾經想到過無數種死法。職業殺手,腦袋就是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
她並不怕死亡,拿錢殺人,這樣的職業早就給她積了太多的怨報。
作孽是要還的!死亡對於她來說,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極度靜醒的意識下被一群狼活活吃掉!
她甚至能在那樣的過程中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消失,甚至能在那樣的過程中看到自己的一隻手、一隻腿被那群狼叼在嘴裡,然後咀嚼、下嚥……
陣陣噁心由心底襲來,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恐懼在她的胃裡翻江倒海,她想吐!
那匹之前一直在舔她臉的狼率先走來,待到身前站定時,閉緊了眼的卿如意到底還是把眼復又張開。
她沒有辦法做到閉目等死,更何況是在如此詭異的氛圍之下。
本以為,群狼到來就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本以為,身邊這些殘破不堪的屍體就是自己即將要面臨的下場。
本以為,自己終將要和他們一樣,成為白狼口中之食。
然,她錯了!
卿如意死也想不到,那本該人人生畏的白狼居然在她面前附下身來,以自己毛茸茸的脖頸一下一下地蹭起她的臉來。
早已凍僵的臉蛋在這磨蹭間漸漸恢復,青白的面上竟也泛起了血色,一剎間,她竟覺得不是那麼冷了。
十分友好的白狼
那白狼似看明白她身體狀況的變化,於是直起身,再扭頭衝著後面吼了幾聲,其它眾狼便也跟著走上前來。
很奇 怪{炫;書;網,本該隨著群狼的走近而害怕的卿如意,竟突然間就放下了全部戒心。
要一個殺手放下戒心,這種不可能就是在這樣一種更不可能的情況下發生了。
只因為——她感覺不到殺氣!
是的!殺手最熟悉的氣息,除了代表死亡的血腥之外,再有的,就是殺氣。
在她二十七歲的生命裡,幾乎每一天都要憑著“殺氣”二字來辨別安全與否。
所有與之接觸過的人群,一旦感應到殺氣,那便是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