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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衛遞過水囊,她接過來猛灌了兩口,這才算是解了胃裡的不適。
一心想要從森林裡出來,一心想要過正常人類的生活,卻不知,多年只食野果,已經讓她的胃脆弱不堪,見不得半點油腥,也咽不下任何食糧。
卿如意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也許這輩子,她真的已經不再適合與人類一起生活……
似明白她心中所想,攬著她的紫衣男子輕抬手在其肩上按了按,到是沒勸,只是輕聲說:
“回頭找個大夫給你好好調調。”
她的速度,比箭還快
她不再作聲,賭氣似的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再灌一口水,然後閉目養神。
一直坐到天際泛了白,再睜眼時,第一個動作卻是將自己的雙手伸到面前。
那雙瘦至皮包骨頭的小手滿布傷痕,皆是這些年的林間生活所留下。
十指指尖十分尖銳,指甲又硬,鋒利得勝過刀子。
此時晨光初綻,有頭小鹿自叢間跑過。
有護衛歡呼一聲,舉起手中弓箭就朝之射去。
可那箭頭還不等落到鹿的身上,卻有支樹叉已經先其一步插進了小鹿的脖頸。
鹿隨之跌倒,射出去的箭便走了空,直釘在樹幹上,發出錚錚聲響。
紫衣男子將頭撇向她,隨口就道:
“你很有殺……”一個氣字含在嘴邊,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她問:
“殺什麼?”
他搖搖頭,道:
“沒事,你還是個孩子。”
有人上前去把那鹿撿回來,生火架烤。
誘人的香味飄在當空,卿如意卻捏住了鼻子,又連連幾陣噁心襲來。
最終,那烤鹿誰也沒吃成,但卻沒一人出言怪她。
再等半刻,尋馬車的人也已經回來。
馬車不大,但坐兩個人還是很寬敞。
回來的護衛將一隻包袱遞到紫衣男子面前,恭身說:
“尊主先換上吧!昨兒去的時候還是夜裡,買不到好料的衣裳。本來想給這孩子也找一件的,但鎮子太小,唯一一家成衣鋪還不賣孩子的衣裳。”
如意趕緊搖搖手,主動道:
“沒事沒事,你們不需要也給我賣,謝謝你們!”
紫衣男子瞅了她一眼,卻是開口道:
“你無需言謝!他們既叫我一聲尊主,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照顧你就是應該的。”
“孟”,他的名字!
說著話徑自走開,先上了那輛馬車。
她在外頭等了半晌,待那人再掀起簾子朝她伸出手時,已經將髒破的衣物換下。
馬車一路向前,她不知道是要去什麼地方。但想來對方定是有目標的,她不用打聽,只要跟著就好。
找來馬車的人在鎮子裡買了好些個吃的放著,如意其實很懷念那些從前最為熟悉的食物,但卻不敢吃。
目光遊離在那些東西上,忍住誘惑,生生地把視線轉向紫衣男子。
這人新換上的衣裳也是紫色,只是比先前那件略微淺淡了些。布料很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卻依然貴氣十足。
如意下意識的就往邊上挪一挪,跟他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對方偏頭看她,以“嗯”地一聲發出質疑。
她自擺擺手,道:
“沒什麼,我身上太髒了,坐得遠一些,省得汙了你。”
他無奈搖頭,卻也不強求,只是說:
“你再忍忍,路上不安全,我們不能再停,等到了地方就好了。”
如意掀開簾子,隨口問他:
“我們這是要去哪?”
對方沒直接答,只含糊地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不再問,一時間,沉默得有些尷尬。
過了半晌,卻是他主動開口,毫無徵兆地說:
“孟,我的名字。”
她了怔,呆了半晌,反問道:
“夢?做夢的夢?”不明白為何一個大男人要用如此女氣的一個字為名。
他卻搖頭:
“不是。不是那個做夢的意思。”說著,執起她的手,攤開掌心,一字一劃地將一個“孟”字寫下,然後問她:“可記下了?”
她點頭:
“嗯,這回記下了!”再想想,似乎應該禮尚往來。
囡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