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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別的這大半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從申請上前線、到地獄逃生、到雪原遇難,到今天遭遇蒙古兵,她毫無保留地一股腦兒地陳述了出來。
他靜靜地聽她訴說,一字一句,敲入心扉,心如刀絞。當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女人是為了他請命而來,又在斯大林格勒吃了那麼多苦時,他的心被深深地被震撼著。一直都以為自己不如弗雷德,害怕有一天回到柏林後,看見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這個想法是多麼荒謬。為這一份感情奮鬥的並不只是他一人,還有她,用生命為底線在捍衛彼此的情意。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些苦難,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對他痴心不悔呢?可是,上帝對他還是仁慈的,將她帶到他的身邊,讓他有機會去彌補,去補償。
他曾答應過她,會永遠在身邊陪伴她,不讓她孤身奮戰。可是,現實的無奈令他一次次地打破承諾。當他面對敵軍的包圍、被困在燃燒的坦克中、陷在蘇聯空軍的狂轟亂炸下……即便生命受到威脅,都不曾有過像現在這樣的無力感。而面對她,再如何鋼鐵般的心也不得不融化成了繞指柔。
“微微,對不起,我……”
她飛快地伸手堵住他嘴,截斷他的話語道,“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想聽到這三個字。”
他的心再次被抽痛了,看著她,眼底盈滿了眷戀和不捨。身為帝國的戰士,他身不由己,將忠誠給了國家,剩下的只有無奈。而繞在心頭上的這種愧疚感所帶來的痛苦,遠甚於身體上的創傷。
擁她在懷裡,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下來,那些脆弱的承諾說不出口。太愛她,所以不忍心去騙她,唯有將心底深藏的愛戀透過擁抱親吻來傳達。他的微微,是懂他的。
這一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她靠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耳裡傳來他沉穩的心跳,聆聽他的心聲,他心裡有她,一直都不曾變過。只是生在這年代,經歷戰爭的洗禮,愛情這朵嬌豔而又脆弱的玫瑰又能支撐多久呢?可悲的是,即便有你儂我儂的情意,也未必能相守到老。
兩人相擁而立,此時無聲勝有聲,誰也不願打破這片寧靜。
一陣涼風吹來,林微微打了個冷戰,不由地睜眼,卻正好一眼望見站在對面的弗裡茨。他攏起眉峰,半眯起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視著他們,眉宇間隱藏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這個眼神太可怕,讓她心中一慌,不禁將自己埋得更深了。
感受到她的顫抖,魯道夫側過半個身體,隨之看見了身後的不速之客。想到之前他無緣無故對自己的襲擊,他繃緊全身,眼裡滿是戒備。
弗裡茨舉起酒瓶,仰頭灌下幾口,站在對面冷目相對。這一刻,從他眼中射出的目光,尖銳如刀,犀利如狼。他抿著嘴唇,臉頰邊酒窩閃現,顯然他正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林微微將頭靠在魯道夫的胸膛上,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而他立即作為回應,將她完全納入懷中。他手臂上的力量讓她感到安心,閉起雙眼,她拒絕去看這個惡魔似的男人。
弗裡茨一口接著一口,卻不知這酒精是何滋味,嘴裡只有苦澀。他的心正在怒火和妒火中焚燒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攻擊了他,讓他顫抖、氣惱,甚至害怕。這種恐懼遠比死亡帶來的更甚,深刻地刻在心尖上,叫人發瘋。
不想將目光投在這兩人身上,卻還是忍不住抬眼望去,他心中一抽,狠狠地將酒瓶子扔進了火堆。砰地一聲,酒瓶爆裂,在酒精的作用下,火苗一下子竄了半天高,而他心底的怒意也隨之掀起了一陣狂瀾。
他一步步走過來,粗魯地將林微微從魯道夫懷中拉出來,帶著滿嘴酒氣地對她說,“這是你的新歡,還是舊愛?”
惡劣的語氣,咄咄逼人的氣勢,令她驚恐萬分地尖叫了聲,“魯道夫!”
她用力掙扎,卻沒能甩脫他,他瞪著那雙兇殘綠眼,緊扣住她的手腕。涼薄的雙唇一張,傷害的話便如刀般的飛了出來,“魯道夫?前幾天和我一起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你叫的可不是這個名字……”
他的話讓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朦朧的記憶隱隱約約地被開啟,她猛地截斷他的話,喝道,“你胡說,我沒有!”
“你沒有?是沒有被我睡,還是沒叫這個名字?”
弗裡茨的目光掃過魯道夫,又回到她身上,嘴角一揚,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輕佻、也笑得淫。蕩。
他一字一頓地說,“不記得細節了嗎?沒關係,我可以提醒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