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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倒塌。碎石滾落路邊,差點砸到他,弗裡茨爆了句粗口,委身躲過。
這種情況下,他完全可以離棄她,自己逃生,可是沒有,甚至連這種念頭也沒有萌生過。他懊惱地扔了鑰匙,對微微道,“你把車窗開到最大,然後鑽出來,我接住你。”
可是,糟糕的是,車門變形導致窗戶被卡住了。無計可施,弗裡茨只能砸。他脫下外套,讓微微裹在身上,以防被碎玻璃扎到。他用襯衫袖子包住手,然後一拳頭砸了下去。
玻璃透過布料,扎入他的手背,襯衫上也沾染了點點血跡,觸目驚心。可危機關頭,這種小傷實在不算什麼,弗裡茨連看都沒看一眼,用袖子掃開碎玻璃,對她叫道,“快爬出來。”
林微微將軍裝裹在身上,從車窗探出大半個身體,幸好才4個月,不顯肚子,要不然非卡死不可。
弗裡茨伸手抱住她,將她一點點地拽出車廂,一邊還不忘諷刺她幾句,“嘿,侏儒人也有好處。”
“你才是侏儒人!你全家都是!”她使勁罵了回去,把她關在車裡,害她差點被炸死,現在還要說風涼話,真能給他活活氣死。
弗裡茨還想和她拌嘴,這時轟炸機又在上空侵襲,在不遠處投下一連串的炸彈。他神色一整,忙拉著她跑離目標明顯的大街,想躲進地鐵入口。
還沒跑到目的地,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兩人都不由被震撼了。重磅炸彈正好落在對街的居民房上,屋簷被掀起,就連沿街的半面牆壁都被徹底撕開了。他們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坐在飯桌邊的一對老夫妻,一臉彷徨無措地抬頭望著天空上一掠而過的敵機。
詫愕也只是在心底短短地一閃而過,接連的炸彈當空落下,讓他們自顧不暇。弗裡茨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一路狂奔,她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被他扯得脫臼了。她咬著嘴唇,跟在他身後穿梭在一大片殘牆碎瓦中,到處都在燃燒、到處都有傾塌,那爆破的聲音震耳欲聾,她想自己現在臉上的神情一定也和那對老夫妻一樣迷茫。望著弗裡茨的背影,她不由地回想起在斯大林格勒的時候,他曾拎著她的領子,強迫她跑出槍林彈雨的情景。
不知道出於何種心理,她握了下他的手。即便在這兵荒馬亂之際,她的小動作還是立即被他發現了,他回首,眼中映照出一抹光彩。劇烈的爆炸聲蓋住了他的話音,只是透過他的唇形,她隱約猜到他在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林微微低下頭去,在東線上,兩人相互扶持,一步步從地獄逃生的畫面毫無徵兆地躍出腦中,無比清晰。原來,對他除了恨,還有其他一點微妙的情愫在裡面。
天上再度掠過敵機,弗裡茨大叫了幾聲,她還沒聽明白,就被一下子撲倒在地。生死之際,那麼自私的一個人,卻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作她的掩飾,用生命去保護她。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奇蹟?
戰鬥機機翼上機槍連續不斷地噴射出子彈,沿街一路掃過,耳鳴的厲害,聽不到聲音,卻清楚地望見彈殼落地激起了一大片塵土。
當子彈在他們身旁彈過之際,她感受到那股氣流迎頭撲來,掀起自己的頭髮,撕裂身上的面板。她下意識地將臉埋入弗裡茨的胸膛中,握緊雙拳,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空襲警報拉響後不久,國防部終於調動駐守柏林的預備軍和黨衛軍,配合空軍將入侵者趕出領空。地面的武裝部隊發出猛烈的反攻,剩餘的斯圖卡再次重組隊形,圍攻敵軍。
敵機的注意力被引走後,這一片天空逐漸恢復了安靜。弗裡茨沉重的身體壓在肚子上,讓她不適,她試著推動他,叫了聲他的名字。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趴著,反應全無。
林微微嚇了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該不會是中槍了吧。急忙伸手摸到他的臉上,沒有鼻息,但好在頸間還有脈搏在跳動。她稍稍定下心,用力推開他,讓他仰面躺在地上。
她拍打著他的臉,急切地叫喚著,“弗裡茨,你能聽見嗎?快醒過來!”
沒有反應,他依然雙目緊閉,除了袖子上血跡斑斑,一時看不清還有哪裡受了傷。
慌忙之中,她想到緊急施救,急忙將嘴貼在他唇上做人工呼吸。沒想到,地上的人突然張開了眼睛,一把扣緊了她的腰,托住她的後腦勺,撬開她的嘴唇,將舌頭伸進去,加深了這個吻。
林微微愣怔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混蛋耍了。他根本沒事,剛才不過是在裝死騙她同情、吃她豆腐罷了。心裡一惱火,她又想去抽他,弗裡茨用手隔開,卻被她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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