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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不出神情。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自嘲道,“這就叫笑對人生。哈,用摩登一點的話來說,人生就像被強。暴,既然抗拒不了,就只好儘量享受。”
弗雷德顯然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有些粗魯的怪論,不禁皺眉,“享受?強。暴?簡妮,真不知道你的大腦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好吧,既然你在這種地方都能夠‘享受’,那我何必多此一舉,想方設法地進來救你出去?”
“救我?”聽他這麼說,林微微不禁一愣,弗雷德會來救她,真是叫人意外。她還記得去求他放約根時,他是如何回覆她的,你要我為了你而受到責罰麼?當時他確實是這麼說的,絕情冷酷而不留一絲情面。所以,此時他的舉動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她驚訝的臉,弗雷德輕笑,順手撩起滑落她臉龐的幾絲發縷,放到耳後。然後,用認真的語氣對她說,“是你的那句‘當他們都走光的時候,最後一個輪到的就是我’說服了我。”
“你不怕丟官?”
而他回答的這句話,正是她曾說的那句。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自己。” 他說。
“原來如此,”她不禁笑了起來,看著他半真半假地開玩笑,“你是想留著我,讓我衝在前面幫你擋子彈吧?”
他挑眉斜視,挑剔地上下一打量,道,“就你這身高?”
我擦,瞧這話說的……簡妮好歹也有165,實在不是她太矮,而是他們太高!一個個橫在面前,就跟連綿起伏的阿爾卑斯山脈,好有壓力呀。
弗雷德是警察局局長,又是蓋世太保,他利用職權要從集中營中帶出一個犯人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簡妮的情況特殊,她的入獄是有人從中授命,弗雷德向來做事嚴謹,就算要做出格的事情,也要策劃的天衣無縫。
具體他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林微微不得而知,只是旁敲側推地得知,他從外面帶來一個倒黴的猶太女孩,當她的替死鬼,也不知道他哪裡找來的,那個女孩眼睛大大,棕色長髮,竟然和簡妮長得有幾分相像。
反正是個猶太人,早晚都難逃厄運,還不如讓她死的有些意義。這話弗雷德雖然沒有直說,卻是在臉上這樣表現出來的。
林微微輕嘆一聲,生在亂世中,最苦的莫過於良心和小命的抉擇。要做不到壞的徹底,那就只能夾縫偷生,所謂的良知反而成了生存的負擔,苦不堪言啊。好在她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得過且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換好弗雷德替她準備好的衣服,她跟在他後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一路上竟然連詢問的人都木有。
站在大鐵門外面,林微微不禁回首,一扇鐵門劃出了人間和地獄的界限。人生如夢,而她此時究竟是站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中,她自己也迷茫了。
“不要回頭。”弗雷德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大步向前。
明知不該回首,不該停駐,可她還是忍不住要轉頭。她的心情很是複雜,卻無法飛揚。一步步遠離那裡,卻一步步走近戰爭。
弗雷德你可以救我出集中營,可是誰又能救我出命運的漩渦?
86第八十章 下一站捷克
弗雷德專心地開著車;兩邊的風景飛快地向後倒去,狂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你能不能把敞篷給拉上?”林微微終於忍無可忍地縮了縮鼻子;帶著強烈的鼻音提抗議。
“冷了?”
她趕緊點頭,大哥啊;這可是寒風呼呼吹的十二月,不是陽光明媚的夏天;可以讓你悠閒地開著敞篷跑車四處兜風。
“你不是說生活就像強。奸嗎?連被人強。奸這種事都能忍受;這麼點寒風,你反倒受不了了?”
被他這麼一堵;林微微頓時語塞;果然是腹黑的太保哥;口才比不過他;忍就一個字。
弗雷德本來只是想調侃她幾句;見她被凍得鼻頭通紅,縮在大衣裡抖啊抖的,這模樣也實在挺可憐。他吞下嘴裡的話,伸手關上了車篷。
“我們這是去哪裡?”
“波蘭。”他道。
“波蘭?”她不禁叫了起來。
見她反應那麼大,他轉頭望去,向她投去兩道詢問的目光,“有什麼問題?”
唔,問題很嚴重啊,要知道波蘭……這可是打響二戰第一槍的地方!
“這個,我能不能不去?”她小聲抗議。
“如果你想回集中營待著的話,可以不去。”
“可是,這麼多地方,我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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