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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緊上車,連頭也不敢回。軍列的條件比之前客車的刻苦多了,車廂里人滿為患,橫著豎著的,躺著坐著站著的,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看得人眼睛發痛。
“我們去哪裡找教授?”
沃夫岡聳了聳肩,顯然心裡也沒底,兩人像是無頭蒼蠅在車廂裡好一陣亂竄。火車開動之後,車廂裡的氣氛更加熱烈,和之前那輛載滿死人的軍列截然相反。有人在吹口琴,有人在拉手風琴,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刮鬍子、有人在吃飯、有人在看書、有人在打牌、有人在寫情書、有人在唱歌,有人踏著歡快的節拍在跳舞……總之,這趟火車的車廂裡塞滿了人,大家各自找樂子。
在路過他們的時候,林微微的手被人拉住了,回首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他的年紀很輕,不會超過20歲,臉上還帶著孩子氣。瞧見她疑惑地望向自己,立馬咧嘴露出了個笑容,三兩下將她拖到場地中央,要和她跳舞。
見狀,他的同伴也開始紛紛起鬨,在那裡狂喊,“Tanzen,tanzen,tanzen!(跳舞)”
他或許沒有惡意,只是童心未泯,純粹覺得好玩而已,可是林微微還是被他這唐突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先別說她不會跳德國的民族舞,就算會,也不好意思在一群男人眾目睽睽之下獻醜。於是,便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沃夫岡。哪知,他還沒來得及說啥,剛轉了個身,也被人一起拉了過來。
旁邊立即有人塞了一瓶啤酒給他,問,“你哪個營的?”
“我不是,我們是野戰醫院的。”
“原來是醫生啊。”那人笑了笑,噴了他一身煙霧,道,“我們以後的命運就捏在你們手中了。”
“那她呢?也是醫生?”旁邊的人向林微微努努嘴,問。
沃夫岡伸手揮了揮,驅散空氣中的煙味,道,“是的,我們是一組的。”
“哈哈,沒想到我們的軍醫還有外國人。”
“這有什麼?我們的軍隊都有外國人,第六軍團裡三支外援,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哪裡人 ?'…99down'”
實在害怕又說出日本兩個字,林微微急忙插嘴道,“中國。”
那個硬拉著她跳舞的男孩一聽,眼睛頓時亮了,道,“中國?我知道,我以前去過中國。”
“你去過中國?”她不由揚起眉頭,有些驚訝。
“是啊,我父親是藥商,在南京、上海做過買賣,我十七歲那年就是在那裡度過的。”
聽他這麼說,她頓時對他有了些好感,道,“你去過上海嗎?我是上海人。”
“去過,還在那裡待了半年。上海是繁華的大都市,那時我們住在法租界,不過後來日本人把我們都趕走了。”停頓了下,他湊近一些,在她耳邊悄悄地道,“你真漂亮,比我看見過的華人女子都要漂亮。”
沒料到他會說的那麼直接,她不禁臉上一紅。被人稱讚,心裡多少有些飄飄然,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他接下去說道,“主要是你的胸部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一箇中國女人的都要大……”
林微微一聽,笑容僵在嘴邊,剛產生的那些好感,頓時煙消雲散。尼瑪,原來這位小哥看人先看胸。感情不是她漂亮,是她胸大!(╰_╯)#
白了他一眼,林微微再次確定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還是保持距離為妙。
這邊林微微受了刺激,那邊沃夫岡也沒好去哪裡,他這人向來愛乾淨,偏偏還被人噴了一身的煙味、一臉的口水,心裡鬱悶到不行。想走走不了,被人強留著東拉西扯,最後忍無可忍,他終於怒了,言辭犀利地道,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此行去的是俄國,俄國意味著戰爭,而戰爭是死亡的代名詞。”
“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麼放縱?”
那人不以為然地打斷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放縱,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秒!也許現在是最後一口煙、最後一支舞、最後一首歌、最後一頓飯、最後的相聚……最後的歡樂!”
沃夫岡被堵得一時說不出話,見他怔忡,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煙塞在他手裡,道,“放鬆一點,小夥子。”
沃夫岡舉手想吸菸,還沒放到嘴邊,一下子反應過來,嫌惡地將菸頭給捻滅了。車廂裡才安靜了不到一秒,就聽見有人在車窗前咋呼。
“唉,你們快來看,火車是不是繞了個圈子?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地方2個小時前就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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