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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熬燕窩粥預備著給永璘喝,再回身坐下,聽永璘問:“你母親可好?”“勞皇上惦念,家母甚是康健。”三哥道。“那便好。”永璘道:“過些日子,朕打算讓她進宮照顧稚奴幾日,也可讓稚奴見見母親。”我道:“謝皇上。”“你我還用的著這個字?”他頗嗔怪地看我一眼。三哥道:“那在下替母親謝皇上殊恩。”永璘問:“四弟——瀏陽王近日有沒去過你家?”三哥答:“自皇上吩咐後,瀏陽王對家裡多有照拂,也常常去看望母親,跟母親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永璘問:“你母親——對四弟可有教誨?”三哥道:“母親從未向在下等提過與殿下所說之事,便說殿下懂事,孝順,率性,是性情中人,且身世堪憐。”“懂事,孝順,率性,性情中人?”永璘喃喃重複,嘆了口氣,道:“四弟有老夫人教導,朕也算對的起母妃在天之靈了。”轉頭向我道:“你母親似乎甚是喜歡四弟呢。”語氣中有點酸溜溜的,似傷感也似嫉妒。三哥笑道:“母親也疼憐皇上,說起瀏陽王時還誇皇上愛惜弟弟呢。說天子之家,有這份真情亦屬不易,母親自我兩個妹子代針線後,已多年不動針了,上個月做了一雙鞋,本是要呈給皇上的,因多有顧慮,二哥又一力阻攔才沒進呈,如今還擱在那裡呢。”永璘臉有喜色,道:“讓她拿來吧,朕也很多年沒穿家裡人做的鞋了。”我笑道:“皇上是拐著彎子罵臣妾懶呢,那明兒起臣妾就做雙鞋,皇上可不許不穿。”他笑著拉起我的手,道:“朕沒怪你,你身子重,朕也不要你傷神,以後再做便是,你做的東西,朕從來沒不用過。這個等下你問劉全便知。”頓了頓道:“下個月是四弟的生日,你幫朕記得點兒,朕要去王府替他暖壽的,舊年就答應他的。”我道:“是。”又道:“皇上養養神,臣妾叫三哥撫琴可好?”永璘嗯了一聲,我拿了靠枕放在他身後,扶他靠下來,讓人給屋裡換了水,重新沏了金山翠芽放在他手邊的几上,又叫人去取永璘的琴來給三哥。“你不要忙。”永璘合著眼伸出手,對我道:“讓他們去做,你坐到朕跟前來,陪著朕就行了。”我答應。接過扇子坐到他身邊的椅上,給他打扇。“坐到榻上來。”他又道。我道:“皇上怕熱的。”“朕讓你過來。”他道。我只好移到他的榻邊坐下。他仍是一手支額地側睡,一手卻放到我的腹上,嘴角帶笑,聽三哥撫琴。
永璘睡著的樣子極其放鬆,象一個嬰兒,我極愛看他這種神情,因此時他不是皇上,不是九五至尊,只是我的夫君,我疼惜他,更同情他,總盼著他一輩子都這麼放鬆,不要憂心。一手打著扇,一手不時替他擦額上沁出的汗。他極少生病,若不是乏極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躺下休息,他一直是以國事為先。象今兒,生了病還要上朝,一頭心裡怨著,一頭憐著他,若不是礙於三哥在,就要抱他在懷裡,細細地疼了。
“娘娘,太皇太后來了。”太監進來低低地回稟。我推醒永璘,剛剛站起,太皇太后進來,忙請安,她仍是淡淡地:“都起來吧,皇上還靠著,德妃坐著,蕭小哥兒仍撫琴。”她雖這麼說,卻是無人再放肆,各自坐了,她也坐下來,看了我們一眼,道:“我在宮裡悶了,便出來散散心,聽說皇帝病了,順道兒進來看看,皇帝這會兒覺得怎麼樣?”永璘賠笑:“子風已經給孫兒看了脈,吃過藥了。孫兒覺得身上鬆快了許多,不礙事了,倒勞皇祖母惦記。”太皇太后點點頭兒:“皇帝從小身子骨兒好,這些年又常習練著騎射,不過偶爾感了風寒,我瞧著也是不相干的,德妃已經懷了七八個月了,皇帝不該折騰她來,讓她再為皇上操勞。”我忙道:“不相干的,臣妾也不放心皇上,本也要請旨來侍候的。”永璘笑道:“是,孫皇本沒什麼大病,因好些日子沒見她了,心裡惦記,便用了這個藉口接她過來,並沒敢叫她侍候朕。”太皇太后道:“這才是呢。我瞧著德妃的身子,比前次見重多了,七個多月是個坎兒,皇帝留心著別早產嘍。”我臉紅。永璘道:“孫皇也怕呢,畢竟懷了那麼久了,所以叫子風多進來看看脈,防著點兒,孫兒也吩咐了平姑姑,一應勞神的事兒,都勸著稚奴不要做,只讓她安心養胎。”“這才是體貼人的孩子。”太皇太后贊。
語峰一轉,彷彿不經意地道:“我聽人說顏立本貪賄下了獄了?”“是。”永璘道:“奏他的本上說貪賄三十萬兩,孫皇正著人查呢。”太皇太后道:“戶部是個肥缺兒,誰都想伸手。三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皇帝要仔細查清楚。這顏立本先帝朝時就見過,看上去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這麼貪。若朝廷的官員個個都象他,朝廷也完了,國家也完了,皇帝要小心。”永璘似有難言之隱,沒接話兒。太皇太后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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