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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似有話要講?”三哥笑著道:“芝蘭於室!”我心中一動。“好。”太皇太后微微點頭,掃了一眼我的腹,道:“說不定應在德妃身上呢。”照此話意,此胎當為女。我看了永璘一眼,他笑岑岑的,渾然未覺。心裡不由嘆口氣,他一心盼著皇子,若是公主,他必要失望了。
太皇太后宮中的總管太監方正德道:“太皇太后,奴才奉了它供在菩薩面前吧。”我忙道;“不要!”太皇太后看向我,問:“德妃有什麼高見?”我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想,難得此神物出現,若輕易損毀,一來可惜,二來也有傷天和,不如仍讓它慢慢長著,小心護持,敬菩薩貴在心誠,東西倒在其次,太皇太后向來尊佛敬道,菩薩必會知道太皇太后之心,再說,若為了敬佛而知傷生害命,倒違了本意了。”太皇太后看了我片刻,道:“你說的甚是。”回頭對方正德道:“就照德妃的意思辦吧。”說著回宮。我看她不動聲色,不知這番話是否得罪了她,心中大是惴惴。永璘問:“你不舒服麼?怎麼手心全是汗?”我低低道:“我怕是得罪太皇太后了,若待會兒太皇太后怪罪,皇上替臣妾擔待些個。”他擦擦我額頭上的冷汗,安慰道:“這你放心,朕當然替你擔待的。你別多想,她沒不高興,看把你嚇的。”扶了我進宮。
太皇太后看了永璘三哥的畫,眉間方有了一點喜色,道:“難為你們了,畫的好也畫得巧。”三哥道:“是皇上的主意,也是皇上潤得色,臣不過附翼而已。”太皇太后耽了永璘一眼,笑道:“皇帝真的懂事了。”坐了下來,抬眼看了我一眼,問:“德妃不舒服麼?氣色怎能的如此之差?”我跪下,道:“臣妾剛才言語造次,得罪了太皇太后,請太皇太后責罰。”心裡又急又怕,差點哭出來。“叫你別這麼跪的,你總是這樣。”她輕嘆一聲,道:“皇帝扶著德妃一點,都坐下來。”
永璘扶了我坐下,責備地看了我一眼。太皇太后緩緩地道:“我沒怪你,你說得很是,是得了真道的人,我之所以有點不開心,是想到了你。”我?我奇怪地看看她,我怎麼了?
宮中靜靜地,誰也沒說話。過了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太皇太后道:“德妃——我隨著皇帝叫你一聲稚奴了。”我應:“是,恭請太皇太后訓誡。”她道:“稚奴,打你第一天進宮起,就投了皇帝的緣份。如今在這宮裡,你的容貌、性情、才學、品行都是頂尖兒的,皇帝也私下跟我說了幾次要立你為後,我一直沒答應,不是覺得你不好,相反的,是覺得你太好了,反怕一下子給你太多替你折了壽數。這宮裡我待了四十年了,冷眼看去,除了皇帝的生母跟你有幾分相似外,其他人確乎比你不上。但孝懿皇后只活了二十四歲。”永璘的臉一下子黯淡下來,微微將目光轉向別處。我心中疼憐,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太皇太后道:“她的心也是太善了,看誰都是好人,唯其如此,先帝當年才特別寵她,沒成想這反倒害了她,給他種了禍。如今看起來,皇帝待你之心跟先帝待孝懿皇后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自小倔犟,憑我怎麼勸,也是改不了的了。所以我一直壓著你的妃位,為的就是怕重蹈先帝當年的覆轍,可如今年看來卻是無甚效用,皇帝——不懂事啊。”
永璘眼中噙淚,道:“皇祖母殷殷愛護之心,孫兒明白,孫兒惹皇祖母不開心,小兒不孝!”太皇太后沒理會他,對我道:“我原本以為你中介一時媚惑皇帝,邀個寵賣個乖什麼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清楚了,所以也不來管你,如今看你行事,聽著平兒的日常回話,再看看你哥哥的樣子,才知你本性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為了皇帝,我也不能不護你周全。”轉頭冷眼掃了一下宮中侍候的宮女太監,厲色道:“今兒在這裡說的的話,誰要是敢出去漏一個字,仔細我剝了你們的皮,將你們的家人傳送披甲人為奴!”宮女太監嚇得全跪了下來,稱不敢外洩。她並不理會地下的宮人,看著窗外,慢悠悠地道:“你素來躲在宮中不惹事兒,這很好,你過口的東西有皇帝著人把著,我也放心。只是你這性情兒,得改一改,不能一味讓著人,委曲求全,該尖刺兒時候還得尖刺兒。”我心中一動,她幾次目光都望向西邊,那是皇太后宮室的方向,以前沒注意,如今才隱隱覺著,她和永璘對皇太后都似乎有點兒——不大親近。“我聽說昨兒傍晚你在宮邊散步,遇到玉妃了?”她直接問。“是!”我答。永璘怒目我:“怎麼沒聽你跟朕說?”“皇帝!”太皇太后警告地叫了他一聲,永璘悻悻收回目光,我低低道:“偶然碰到的,也沒說幾句話。”“她尖刺了你幾句吧?”太皇太后道:“話中還提及了皇帝,多有不堪,是麼?”我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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